囚徒這詞讓小貝猛然瞪起了眼,身上濃鬱妖氣隨之爆發,黑氣翻湧,背後隱隱約約顯出上古魔猿“無支祁”的龐大身影。
它眼中發紅,鼻孔噴出灼熱氣息,兇悍模樣讓大威德菩薩不由向後錯步。
“猴妖,你敢威懾本尊!”
“小貝只想問大王的生死。”
神色有些虛弱的大威德菩薩陰沉地看著小貝,區區猴妖竟有此威勢?真應該稟告如來佛祖,請佛祖差人將這猴妖擒住,免得日後再生是非。
這時小公主敖明心雙膝微微一曲,向大威德菩薩跪下,咬著嘴唇道:“請菩薩大發慈悲告知墨重明生死。”
沙包也跟著跪拜。
“看你等虔誠……”
大威德菩薩這是乘勢下臺階而已,以他法力鬥不過此時的小貝,這猴兒看起來兇狠狂躁,若是惹惱了恐怕會對他大打出手。
墨重明那廝狠辣無比,手下的猴妖多半也是無法無天的魔頭妖孽。
識時務這三字大威德菩薩也懂。
心念一轉,臉色已經緩和了幾分,不與這幫人一般見識!
不過墨非此時是生是死,大威德菩薩也並不確定。
七座供奉佛骨舍利的舍利塔為禁止法陣,又有佛祖的娑羅樹鎮壓,仙靈之氣已經全部被隔絕,而在其中的墨非每日都要承受業火焚燒、雷霆轟擊、刀劍穿心等三種刑罰。
尤其是業火之刑,那業火稱為”紅蓮那落迦”,殺性越重,火焰威力便會越剩。
整整六百年煅燒,恐怕早就焚為灰燼了。
只是西天如來一直讓大威德菩薩在此看守,並未將他召回靈山,因此墨非到底是生是死卻不好說。
大威德菩薩思量了一陣道:“若墨重明心生佛性、迷途知返,或還有回頭之岸,但若是心中殺性不減,即便是現在不死,也終究難逃一死。生生死死全在其一念之間,阿彌陀佛。”
西方教人物就是如此,弄不清楚的東西就用一番故弄玄虛的誑人,出家人不打誑語,如此而已。
……
長安城十二道街都讓明心樓夥計們尋遍了,也依舊沒找到袁守城。
漱玉心中疑惑不定,暗付世間是否並無此人?
漱玉心思靈巧,沒去鑽這牛角尖,尋思不如先從涇河龍王那邊著手,因此便又去了涇河。
先天七十二變姑娘已經悉數學會,飛到涇河以後化成一條白魚遊向涇河龍宮,剛到龍宮上方就聽到一陣吵鬧聲。
“那東海小公主敖明心跟墨重明不清不楚,如今已是殘花敗柳,兒啊,你何必非要找那不知廉恥的女人。南海公主未必就比她差,且南海龍宮又靠近觀音菩薩的清修之地珞珈山,與西方教向來交好,若是你娶了南海公主,日後定能到西方教成菩薩之職。”
“父王,孩兒不喜歡南海公主!孩兒如今日夜苦讀,不信在學問上就超不過那墨重明。”
次啦一聲撕書聲。
隨即又有杯盤落地摔碎的聲音。
“做什麼學問不好,便要去看墨重明的著述《知行策論》。”
“孩兒若是連他的書都沒看過,又何談勝過他?”
“哼!墨重明那廝已經被如來佛祖鎮壓六百年,恐怕早成了一具枯骨,跟一個死人叫什麼勁兒?東海小公主以學問不如拒絕你,不過搪塞之詞,那殘花敗柳早該跟墨重明那妖孽一併被處死,方借為父心頭之恨。”
“父王……”
“不爭氣的東西,給我滾下去。”
漱玉繞過樑柱,往涇河龍宮大殿裡窺探,就見一名年輕龍子悻然退出,白鬍須的龍王正在捶胸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