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比賽已經進行了33分鐘,場上比分仍然是0:0。
通臂猿猴左路傳中,萌物接球。萌物晃過了兩名小猴兒向前突進,萌物已經抵達禁區,單刀!單刀!單刀!萌物起腳射門,這是一個角度刁鑽的弧線球。
守門員飛身撲球,啊,它接住了,它接住了,大腳開球再次傳給小貝……
距墨非上次受傷已經過去三個月,在多年老參及靈芝的滋養下,他的臉上已經恢複血色,只是還不能動用仙力。在花果山待得無聊,就突發奇想訓練猴兒們踢足球玩,也讓佩瑤參加——體質力量都壓制的猴兒能承受的範圍內。
朝日,秋氣微涼。
他坐在一株樹皮嶙峋的老松樹上,系統在給他解說。
秋日的天看起來遼遠無邊,他抬頭上看,視線隨著從東海上飛來的信天翁移動,那信天翁的翅膀上掛著潮紅色的朝光,穿過藍天,沒入了漫漫雲海。
天與海才是它的故鄉。
“這回受的傷至少讓我在西遊世界多耽擱兩年時間。”墨非唏噓道,語氣像掠過花果山的涼風。
“別這麼垂頭喪氣行麼?你想想,你在這裡是地仙,是王,要銀子有銀子,要女人有女人,還是呆萌小仙子,但你回了地球世界頂多算是高等吊絲。”
“我知道,但還是想早些回去看看。”
“本系統可真搞不懂你。”
墨非淡然一笑。
一會兒球賽結束,佩瑤拿著皮球走到松樹下面,滿臉的汗,胸脯還在劇烈地起伏。
她這面被小貝給灌進了兩個球,略微有些不悅,拿起皮球就沖樹上狠狠地擲過去,那皮球是鹿皮填椰棕做成的,彈性還算不錯,嘭的反彈到了她額頭上,砸出了個黑印子。
墨非噗的一聲笑出來,這小仙子也太歡樂了,他咳嗽了兩聲才止住笑。
“我覺得你適合當小尼姑。”
“才不要!”佩瑤摸了摸額頭,真要是頭發被剃光可不好,肯定會很醜吧,想著想著,她的眼睛裡透出了一抹俏皮的笑意。
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沒笑過了。
在氣派堂皇的天庭,森嚴的天規天條就像遍生的尖銳荊棘,你必須謹小慎微才能避免觸碰到它,笑並不是很合適的表情,不適合那裡的莊嚴肅穆。
花果山讓她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同樣的風,在墨非感覺是淡淡鄉愁,在她感覺卻是充滿自由的野氣。
她在裡面嗅到了茶香的氣味,那是那種藍色的花,在秋日將要枯萎的時候它們散發出前所未有的濃烈香氣。它們凋零的藍色把地面都染成了青藍,她站在中央,在花色凋零時候終於綻開會心一笑。
“傻笑什麼?”
“我……我覺得在這裡很輕松,雖然只是做丫鬟,但也不需要計較那麼多東西。”
“你在天庭要計較什麼?”
“正職神位。”
在瑤池裡至少有數百以上佩瑤這樣的小仙子,只有掛名仙籍,沒有正職神位,沒有參加天庭裡任何大小宴會的資格。而這些宴會對於小仙都是極為重要,一杯仙釀,或說一顆仙果,一枚仙丹,都可能抵上她們數百年苦修。
所以這數以百計的小仙子,會費勁心思去討王母的歡心,打聽王母的好惡,把自己的掌管的宮殿佈置成王母喜歡的模樣。
而且還要討好王母身旁的宮娥。
這玩意兒可以說是天庭裡的宮鬥,墨非聽起來就覺得麻煩。
“啊,那我問你個問題,假如讓你去做弼馬溫你做麼?”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