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立不動，柔和的目光還落在那株荷花上，眼中漸漸起了煙水。

以前的花果山事小仙子佩瑤已經記不得……

但六百多年的一幕卻又揮之不去，那是她站在雲霄、沐浴著西天佛祖盛大的金光，面前那人……在殺了近百羅漢之後，滿臉是血，眼睛裡也滿是滔天的暴戾陰狠之氣，可他看到她卻又顯出了世間無二的溫柔與無奈之色，她經常會回憶到。

三千揭諦擋不住他，五百羅漢擋不住他，天庭諸神擋不住他，就連西天佛祖面前他也沒有半分退縮。

可是當她把娑羅樹拋向他時候，他卻不躲，只是眼睛充滿了莫大的死寂。

那中死寂能籠罩整片天空。

想起來，小仙子佩瑤的就會覺得揪心的疼。為什麼？她想不起來，她問過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菩薩只答了兩個字，孽緣。

孽緣，那還是有緣！小仙子佩瑤心裡如此想。

風吹過的時候她伸手捏了捏袖子，裡面是一根青玉簪，她自己的，也是墨非當年在被鎮壓前親手交給她的。

捏住這根簪子，小仙子佩瑤的心裡也會覺得難受，好像是捏住了墨非帶血的手指，血腥、殘留的溫度，都還在上面，六百多年的時間都沒有散，而且似乎越來越清晰了。

這時候小仙子佩瑤無法在安心的去唸阿彌陀佛，她心亂如麻。

墨非！

六百多年時間裡她很多次聽到這個名字，有人說他曾是最有前途的神仙，更多人說他是死鳳一般的妖孽，殺人不眨眼，陰險狡詐，膽大包天。可小仙子覺得靠這些只言片語難以瞭解墨非到底是怎樣的人，有何自己是什麼關系？

她很想知道，只是菩薩卻告訴安心念經參佛便能夠身如蓮花，明澈無垢，委婉地打消了她想去見墨非的念頭。

不過現在觀世音菩薩不在珞珈山，因為三界神佛都跟神族人開戰，觀音菩薩此時正在天庭，這或許是要跟留在外面的大神們商討禦敵之策，也或許是為了預防妖族趁火打劫。

而這幾天待在珞珈山的只有小仙子佩瑤，跟珞珈山的山神、土地，山神土地也無權幹涉她……

她想了幾天是否要去找墨非弄清楚心裡的疑問，心下還有些猶豫。

轉過身走下第二橋頭，勝雪的白裙子拖在地面，撫過青綠的石橋，撫過滿地的竹葉，在竹林邊緣停了下來，這裡已經能夠看到波濤翻卷的南海，她總覺得南海的畫面有些熟悉從前沒少跟墨非一塊看東海）

抬起頭，遠處還有信天翁在霞光下盤旋，飛的很遠很遠。

她輕聲道：“那裡……好像曾經看過……”

眼中的水煙越來越濃。

半晌咬了咬嘴唇，決定下來要去找墨非問問，不然都已經不能安心參禪修佛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