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毫無徵兆的襲擊。

漱玉本能的抬手格擋，銳利的青玉簪從她手心刺入，手背貫穿而出，所幸沒有傷到眉心慧倫。

相對來說臨敵經驗豐富的姜如意，很快反應過來，手指彈出幾道毫光組成屏障，將小仙子佩瑤封入其中，限制了她的行動。

須臾安靜。

血順著漱玉淺白的手指流出來，沿指縫染紅衣袖，吧嗒吧嗒滴在剛倒好的茶裡。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將青玉簪拔出來，蒼白的臉色略有些痛色。

“沒事吧？”姜如意問道。

漱玉沒答話，低頭用潔白如雪的衣袖把青玉簪擦拭幹淨，而她的手卻還在不停流血。

這根青玉簪的故事她不清楚，但能感覺出上面蘊涵墨非的氣息、混沌天雷的力量波動。她嘔心瀝血輔助墨非，背負萬代罵名，被這根簪子傷到，覺得心裡猛然地揪了一下，很疼。

她能感知到這根青玉簪之中還蘊涵一道“霄雷印”，如果剛才碎了，恐怕她現在不死也會重傷，幸好是姜師姐及時出手制住。

將青玉簪擦拭幹淨，漱玉才撕下衣袖一縷簡單包紮手掌。

抬眼看小仙子佩瑤，小仙子正以極其怨毒的目光盯著她，但她的目光遠比後者冷得多。

“如果不是看公子面上，我不管你是否受西天如來的理念影響，我都讓你死十次。”

注意力在漱玉身上的姜如意、看著她慢條斯理地擦拭青玉簪，隨後又聽她冷聲說完這番話，不由覺得脖子後面冒冷氣。而這種讓姜師姐出息有些噤若寒蟬的情況，通常是菩提老祖動怒時。

漱玉的境界差菩提老祖很遠，但常期捭闔天下養就出來的氣度，能讓人膽顫。

姜如意打圓場道：“別在意，她襲擊你並非出自本心。”

“我知道……”

“她其實也挺可憐的，本身意志幾乎已經被磨滅殆盡，所作所為都不是青燈古佛擺弄的傀儡而已。”姜如意轉看向小仙子佩瑤。

小仙子佩瑤眼睛原本的溫善清澈已經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怨毒，在這層如毒蛇般的怨毒底下、便是曾今莊嚴恢宏的佛了。她本身意志即將消失，心裡填充的全是對佛的虔誠，漱玉設計覆滅了西方教，她如何能不恨漱玉？所以才有了剛才的那一處。

西方教蠱惑人心，可見一斑。

說起來扯淡的很，三藏數大乘佛經之中為了能使人虔誠供奉西方教，形容父母兄弟之間的情誼，其所用的詞彙叫做“餓鬼愛”，就是說人對父母兄弟等等的親情，猶如餓鬼看到食物，想要成佛成羅漢就必須摒棄這種。

受到類似這種理念薰陶的小仙子佩瑤，還能保留多少本真？更何況這種理念是直接植入她元神的。

的確並非出於本心。

漱玉的目光也投向小仙子佩瑤，她已經喪失理智，被困在毫光之中掙脫不出，便開始詛咒漱玉下地獄、受剝皮抽筋之苦、永世不得超升雲雲，原來柔善如水的面容已經扭曲。

隨即又喝起來：“我殺了你！你這毀滅西方教的惡魔！”

“殺了你——”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這喪心病狂的惡婦！佛祖會懲罰你的，絕不會饒恕你！絕對不會！”

“你逃不出佛祖的手心！”

漱玉輕聲說道：“我的下場會如何不由他西天如來定：另外，可不是我要逃出他西天如來的手心，是他西天如來逃不出我的手心。即便我被你殺了，幾百年後，也有人讓他為我殉葬。我漱玉說過的話還沒有做不到的！”

“毒婦——”

小仙子佩瑤歇斯底裡地吼了一聲，纖白脖頸上青筋都挑了起來。這顯然已經是病入膏肓，讓她這樣下去誰知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