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現在我心裡還真是緊張的很。”

枯骨道：“生與死的間隙。”

“你能否感覺到這片空間以外的情況？”

“能！但是很不幸，此時還沒有任何大能降臨花果山的跡象，不過那位持煙袋的老居士已經突破了幾層空間，正在往這裡趕。”

“可是沒時間了。”

最後一瓣的白色蓮花在枝頭搖了幾下，緩緩墜落下去，落到了枯骨的殘破袈裟上。

悄無聲息。

但花落的聲音似乎能聽到。

枯骨聲音悲憫道：“老衲只是這萬千骨海裡，西天如來曾經的善念，只能替墨居士抵擋這麼久，抱歉。”

“已經很感謝你，這也讓我對西天如來有了更全面的認知，他也曾是襟懷博大的聖人，就連覆滅他西方教的仇人都可以寬容保護。”

“那是善待眾人之念。”

“只是我也並沒有因為曾覆滅西方教感到後悔。”

枯骨道：“一如花開，便有花落，非殺而殺，非罪之罪。”

“這我不懂。”

“居士亦不必窮究，只是老衲還要代曾經的西天如來說一句，西方教覆滅非居士之罪，一切皆有因果，其罪在於如來本心無缺是善念。道家說得好，天地有缺，大成有缺。”

他來了，枯骨微微一嘆。

然後就見昏黃的天空亮起了金色的光芒，萬千骨海都沒照應成金色，一抹微不可查的黑氣正在這種金光中滋生。

一念入佛，一念入魔。

這本不適用尋常販夫走卒，只適用於西天如來這樣的聖者。

無缺善念，為天地哀。

殺孽起不可回頭。

曾化身千萬的西天如來經歷過人間各種苦楚，以普渡世人之心，見到的卻是世人的惡，無數惡業，但不得不說他其實非常的了不起，一直能以自身善念壓制這種惡業。

可這時他對世界的善産生了質疑。

因而心生魔念，所見的惡業都在逐漸的發酵醞釀。

墨非這回成了導火索。

一旦他被西天如來所斬殺，殺孽一開，如來便壓制不住那些惡業，既而徹底淪為無上魔頭。

瀕臨潰散的枯骨道：“墨居士，請以花果山一生性命為重。”

“我，明白。”

“還有什麼話要對他們說的？老衲是西天如來前兩千九百九十九重所有分身的意念，臨了之際，能把墨居士的話傳遞到這些世界，傳遞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