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淩霄寶殿的金門被墨非脊背撞出深刻凹痕,震顫不止,引起了殿內蟾首銅鐘的共鳴。
本來墨非與歸無極戰鬥時髒腑所受的傷還沒有完全修複,又受重擊,傷口在此崩裂,一縷血跡就口鼻中緩緩流淌了出來。
不過最關鍵的是那道流光擊中墨非以後,便融入他的身體,化為無數細小的涓流封死了他的周身大xue,使仙靈之力無法正常流動,上下難濟。
半步混沌出手,果然非比尋常。
而那股力量還包涵著皇權與人倫規則,極難掙脫。
他的四肢像是被無形的鎖鏈束縛,身體逐漸沉重,在此劫存在五萬年之久的皇權和人倫規則就像是萬座蒼山,壓的他動彈不得。
玉皇大帝從皇座站起,氣勢駭然地冷喝道:“還不伏誅。”
簡單四字猶如黃鐘大呂,從淩霄寶殿傳出,在八千裡天庭漫漫滾動,而玉皇大帝本有“朕即天下”之威,一怒而風雷起,從來晴朗的天庭須臾間就被蒼茫雷雲所遮蓋。
以他表示出的實力,顯然已經略勝過西天如來一籌。
偌大的淩霄寶殿也湧起雷雲。
從皇位上站起的玉皇大帝宛如這三界裡不可超越的山峰,目光所指,無不埋首臣服,他有這樣的氣勢,此劫包括以前很多劫沒有任何能與他相提並論。
三界帝王,乾坤一人。凡間帝王一怒尚且浮屍百萬,何況三界帝王?
淩霄寶殿裡的神仙無人如芒在背,低著頭,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只能用眼尾的餘光偷偷瞄墨非一眼。
這小子真是太膽大了,在玉皇大帝跟前就敢口中叛逆天庭之言,這已經等同與謀逆造反,十惡不赦,再無迴旋的餘地。本來雷祖還想再為他諫言,但他那句“若要罰我、那就開戰”一出,立刻就黑了臉,把求情的嚥了回去。
太白金星也同樣如此,低嘆了一聲糊塗啊。
尚有迴旋的事,徹底成了死棋。
他跟雷祖兩人目光相視,很快達成了默契,此事絕對能在管,不管他墨重明立過多大的功勞,可存叛逆之心就罪不容誅。
這是萬劫不變的鐵律!
但此時墨非眼中的冷色卻更濃,他抹了抹嘴角血跡,滿手染血,直視著這整個世界九五之尊道:“我墨重明從沒想當什麼反叛天地英雄人物,但心裡有一口氣,天不可欺、地不可蓋,所以就算是我一腔血塗五尺地,也要反了。”
說著墨非把不知染過多少人鮮血的猩紅色披風繫到了身後。
或許這披風今日要染滿他的血。
但他也不能低頭。
活著這一生,不是要做任何人、任何權利的犧牲品,他心裡清楚玉帝今日罰他是讓那些剛被赦免的神仙看,讓那些人明白天庭雖然式微,但曾經的威嚴並沒有剝落。
可這與老子何關?
墨非放聲大笑。
以大周天至全之數的雷霆之力轟擊xue位上的封印,衣服緩緩鼓蕩起來,而由於以雷霆之力轟擊xue位被肉身的損害極大,很快衣服就被斑斑點點的血跡跟染濕了。
玉皇大帝下令道:“雷祖、托塔天王、左武衛靈官速速擒拿墨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