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膽顫的墨非抱起酒甕灌了半甕酒,心神才略微安定,但雙腿仍然覺得有些發軟。
在法力完全被封的情況下站在十四字、十三字的神族人面前,所要承受的精神壓力可想而知,墨帝君本來就演技拙劣,能繃到現在委實不易,不過他知道始終裝“制裁神”的漱玉所承受的精神壓力要比他大的多。
輕輕撫摸著漱玉脊背給她順氣,也把酒遞了過去,四目相對,頗有在陌生世界劫後餘生的鬆弛,安慰的話倒不用說。
“喝點酒。”
漱玉點頭,一直故作冷傲的眼睛逐漸柔化,返起微微顫動的漣漪,接墨非遞過來的酒甕手涼的沒有絲毫溫度,也在微微地顫動,歷數平生之事,還沒有想此次這麼兇險的。
她也有承受極限啊,心神略一放鬆便覺著後怕,靠在了墨非懷裡,良久默不作聲,用墨非厚實的胸膛慰藉著幾乎要崩斷了的心絃。
半晌後也喝了幾口酒,臉色漸漸平複下來。
作為謀士就要比主上更加冷靜,漱玉也已經培養出這種心裡素質,她很快的回複狀態,從跟剛才十四字神族人的對話中搜尋著重要的訊息。
“公子,剛才那神族人提到了高穆王城,想必也是神族人的王城,而他自稱自己部落有八百人,還是位於偏遠之地小部落,顯然高穆王城中神族人或許有十倍乃至百倍千倍,甚至在王城之上或許還有王朝,我疑心永劫輪回空間裡是一個由神族人組成的世界。”
墨非面色難看道:“我剛才都沒心思仔細聽,不過照這麼說,咱們的麻煩實在太大了,恢複法力都不行。這個小部落都是十四字神王,王城裡面還不得二十字。”
“先不談這個!公子,你可知道什麼是白毛雪?”
“西域人稱雪災為白毛雪。”
“嗯,我知道的也是如此,但神族人剛才說的白毛雪應該不是雪災,什麼樣的雪災十四字神族人抵禦不了?我剛才暗自觀察神族人的臉色,提到白毛雪時候他神情暗淡,顯然是對這種災難沒有足夠的抵禦能力。”
墨非沉吟道:“你是說可以趁天災的時候解決他們。”
漱玉搖了搖頭:“公子,你覺得就咱們兩個人能對付幾個神族人?這一部對付不了,何況還有王城王朝,所以現在別想如何去斬殺他們,而應該更多的瞭解這個世界。”
“還是你冷靜。”
“另外製裁神……”
說到這裡墨非猛的拍了下額頭。
“這個制裁神我知道,剛才一直沒機會說。”
“她是?”
“那尊塑像五官模糊,但從她的身材以及大概面貌來看的話,我就八成把握確定她就是裁決者,名為季玉,她是宇宙的裁決者,地位遠超三界,也只有她能讓神族人如此的恐懼。”
漱玉的眸光漸亮了起來,這個資訊實在太重要,現在想要在這個世界生存的唯一辦法就是假裝成“制裁神”,瞭解的越多也就越不容易露出破綻,看來天無絕人之路。
雖然開局很差,幾乎沒有贏面,但漱玉姑娘就是能夠抓住那丁點的機會。
她道:“公子對季玉瞭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