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夜還握著那把手槍,雙手持槍指著墨非,但隨著墨非逐漸走來,他的手開始顫抖,使得槍口劇烈地打晃,最終哐當掉落在輪椅扶手上。
妖人——
一聲聲嘶力竭的爆吼聲顯出了帝都蕭氏接班人最後的歇斯底裡。
只算地球上的時間,他跟墨非認識不過才三四個月,可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就像是天地倒轉過來,本來人中龍鳳的他變成了匍匐在塵埃之中的螻蟻,當墨非走過來時,他以仰望的姿態看他。
勢力與財力在現代社會的確能夠翻雲覆雨,可兩人正面相對,誰能比誰多一條命麼?
蕭長夜怕了。
老話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像他這樣出身優渥的人怎麼會不愛惜自己的羽毛,不愛惜自己的性命?他嘴唇顫抖著說了句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語氣蒼白無力。
但墨非已經拿摺扇拍在他蒼白的臉上,平淡地說道:“你還拿不出什麼能讓我動心的東西,包括你這條命。”
“你……你不殺我……”
“不值得我動手。”
墨非淡漠如水的拿扇子拍了兩下蕭長夜的臉,然後轉身向廠房外走,走出十幾步時候忽然頓住腳步。
蕭!長!夜!
這三個字是他喊出來的,聲音猶如平地炸雷,將水泥地板都震出了皸裂痕跡,十幾命持槍者須臾間鼓膜破裂,倒在了地上,血液不停從口中湧出,這是體內髒腑碎裂的原因。
坐在輪椅上的蕭長夜傷口全部繃裂開,殷紅的血跡逐漸在胸膛擴散,頭慢慢偏了過去,但口中還不停往外湧血。
而墨非已經走廠房車間。
……
縣區的國道不好搭車,等了半小時才遇到一輛往返市縣的中巴車,回到家都快黃昏了。
推開門,家裡多了幾個客人,穆玲瓏和兩個長相白皙娘炮但很符合現代審美觀的年輕人坐在客廳,兩人是冷金影業旗下的當紅小生,算是很火,平常出都是助理成隊、上千粉絲擁堵那種,他們只是掃了墨非一眼便收回目光,驚異的是墨非竟不跟他們要簽名求合影?
或許90後老骨頭都已經跟不上潮流了。
他們繼續跟穆青衣和穆玲瓏交談,一口一個穆姐叫得極為殷勤,當然也沒往了奉承穆青衣幾句。
“怎麼回來這麼晚?”穆青衣跟墨非打招呼,後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到酒櫃裡取出一瓶二鍋頭灌了幾口,然後拎著酒瓶到衛生間去洗臉。
穆青衣明白墨非無酒不歡,但這不免讓其他人以為這是個裝邋遢大叔範兒的家夥,穆玲瓏還來句耍什麼酷。
“不是裝酷,我養成習慣了。”墨非從衛生間出來。
“直接說是酒癮得了。”
墨非微微皺眉,這女人怎麼還跑到自己家裡教訓起自己了?看來作為什麼執行總裁有訓人的癮。他淡然一笑,半躺半靠坐在了沙發上。
穆玲瓏不依不饒道:“年紀輕輕就染上這毛病可不是什麼好事,不工作,就知道整天喝酒麼?”
“你不懂……”
“你怎麼這麼跟穆姐說話?”一位明星諂媚地呵斥了墨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