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檀煙真的睡著了,呼吸聲很均勻,一直睡到天濛濛亮才醒過來,垂著眉睫從墨非肩頭移開,她倒是不害羞,是怕壓著墨非。
這樣睡肯定也睡不好,墨非看檀煙睡眼惺忪、還滿臉倦意,不由分說便把姑娘橫抱起來抱回了臥室,幫脫了鞋子放到床上,長安城裡時姑娘可沒少伺候他穿衣、穿鞋,不生分。
然後才施展神印術解開封印,而這時天已經大亮。
明心樓的店小二已經忙碌起來,打掃的打掃,買菜的買菜,很快後廚裡面也響起了切菜生火的聲音。
墨非從檀煙房間出來,恰遇上了唐僧,唐僧的腰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正在做五禽戲活絡筋骨,看到墨非從檀煙房間出來,臉上立馬露出了一個出家人不該有的表情,可以說是妒忌。
“墨重明,好事都被你給佔光了。姜如意對你千嬌百媚,明心樓這個溫柔和善的店主也對你投懷送抱,你這種男人該殺啊,阿彌陀佛。”
“礙你事兒了麼和尚?”
“貧僧是為前天來求親的江逸施主抱打不平,他跟店主郎才女貌。”
墨非面無表情的打量了唐僧一眼,這和尚管的事也太多,不過到底是抱打不平、還是心裡羨慕嫉妒恨就不太好說了,反正這騎馬和尚不像是六根清淨的和尚。
墨聖君也懶得理這閑吃蘿淡操心的騎馬和尚,目光一斜,便擦著肩膀走開了,騎馬的和尚似乎很是不滿,嘀咕了一句風流薄情啊。
回到房間對著鏡子攏了攏,隨便插了跟木簪子。
說實話古代男女都要蓄發這點真不好,每天都要搭理,洗起來也蠻煩。心裡還正抱怨著,剛起了床檀煙已經跟過來,幫墨非把頭發解開重新梳理,梳頭時胸前豐腴山巒就壓在他肩頭。
“剛才聽唐法師說腰已經好了,明天就要啟程。”
墨非微微仰起頭,感覺著檀煙纖細的手指從發隙裡面穿過,非常舒服,輕輕地嗯了一聲。
“要多少年才能回來?”
“十三四年。”
檀煙的手忽然頓了下來道:“都說西天路遠,沒想到會這麼遠,十三四年後檀煙都已經人老珠黃,就是想伺候公子也該遭嫌棄了,女人本也沒幾年。”
她俯下身、臉貼在墨非的臉,目光迷濛地望著銅鏡,纖細手指慢慢滑到了墨非的胸膛上。長安城時她就是墨非最親近的丫鬟,耳鬢廝磨,跟通房也就只差一步,兩世的記憶不能重疊,但就這一世她也等了太久。
昨晚沒流的眼淚現在流了出來,溫濕了墨非的側臉。
檀煙把墨非的臉扳過來,埋在自己胸間,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能不能多留些日子的話她沒說,也明白再留幾日也是惘然。
“明天的話,我就不送公子了,怕心裡難受。”
“好。”
“那今晚……”
檀煙松開手,神色頗為緊張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墨非,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春意,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姑娘枕頭下面有一套檀木卡片做的春宮,還是墨非在長安城裡的那套,漱玉把這東西也帶給她了,該懂的東西都懂。
丫鬟一切本就該是屬於主人,若是真過了十三四年,估計就要高堂明鏡悲白發了。
姑娘跟墨非也沒有絲毫生分,化出口,手就環在了墨非腰上,荷香宜人,胸前被擠出驚人氣勢,錦衣下的一抹雪白都已經掩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