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清脆落定,端著下巴觀看的唐僧不時地贊嘆一聲妙棋,漱玉則目不斜視的盯著棋盤。
幾百年來墨非一直都沒弄懂縱橫十九道有何玄妙,閑看了幾眼,覺得沒趣就坐到一株老松樹底下、雙手抱臂靠著嶙峋的樹幹閉目養神,神遊物外。
花果山的事他心裡有了個底……
貫穿前後,也不難猜想,屠岸本是妖族第一妖王,手下妖兵妖將萬千,一夕被青玄屠成光桿司令,必然想要再擴充勢力東山再起,最好的選擇無疑就是把花果山的勢力先收入囊中。如今西遊世界碩果僅存的也就天庭和花果山,天庭有玉皇大帝坐鎮他哪兒敢去放肆?
而此時仙道規則崩潰在即,三界內的爭端已經沒有太大意義,因此屠岸應該是想借花果山的勢力到古天庭裡分一杯羹,希圖超越仙道規則,在世界崩滅之後仍然不朽。
所以他沒有對花果山痛下殺手,只是利用。
墨非覺得屠岸應該也想要肯定控制自己,將來為他做馬前卒,只是這位從前龜縮在極北苦寒之地的王墨非沒跟他打過交道,對他完全不瞭解,不知他何時會向自己動手?回用何等手段?
當然最重要還是擔憂屠岸會在他提升境界、或奪舍地珠大陸時騷擾。
百萬城甚至更大的大陸,要分散元神去完全覆蓋,那種形態下元神是最為薄弱的,絕對容不得出絲毫馬虎。而就算到時讓漱玉跟唐僧護法,屠岸如果動手,他們兩人決計是抵擋不住。
護法之事本來是大師姐嚴如玉和老煙袋最為合適,兩人實力最強,並且嚴如玉應該能施展“大衍歸無陣”,此陣法足可拖延半步混沌,可惜是老煙袋現已亡故,大師姐又被控制了。
唐僧……這禿驢雖然恢複金蟬子的修為,但未必能指望的上。
不能安心奪舍地珠大陸,這是現如今的症結所在,解決了此事後面的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怎麼辦?
墨非拿象牙骨折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手心,一會兒睜開眼睛時候漱玉已經在收攏棋盤上的棋子,想必是《轉袖棋修》已經破了。
不管馮歡所說真假,總算也為老煙袋了了平生一大憾事。墨非站起身,理了理衣冠走到老煙袋墳前作揖:“墨重明替花果山、東海生靈向前輩致謝,一山一海皆銘記前輩恩德,永生不忘。”
隨後墨非又獨自去祭拜花七娘,她為花果山的之事兢兢業業,也當受這一拜。
“兩位的仇我墨重明必報。”墨非在心裡說了一句,率先離開墳地。
“馮歡也有問題。”路上漱玉以秘術傳音提醒墨非,而她自己心裡還有更深的猜測,老煙袋的死跟他這半個徒弟馮歡脫不了關系。
“血債必以血償,但現在咱們只能裝作不知。”
“漱玉明白。”
唐僧提議道:“既然你我都對付不了屠岸,幹脆稟報上天庭,讓玉皇大帝來處理此事。”
“把鍋甩給玉皇大帝我也不是沒想過,但現在女書生他們都被控制了,一旦挑明開戰他們會就被當做炮灰,要是屠岸在狠辣點魚死網破,他們恐怕一個都留不下。現在這種局面朦朧情況,咱們或許還能夠渾水摸魚。”
“阿彌陀佛,你可比以前更加陰險了。”
墨非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