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這詞兒主要是我師如來胡謅出來愚弄信徒的，姑娘怎麼也信？貧僧則認為棋局如人生，一子必爭，若總不能勝那真是嗚呼哀哉。”

“未必！就想你本來的夙願便是與你師如來爭佛法高低，十世經歷，如今你師如來歸隱於娑羅雙樹園，你成了現世佛祖，可你贏了麼？就算是贏了，你心裡覺得痛快麼，你曾經顧唸的眾生因你成佛成祖脫離苦海了麼？”漱玉低頭收棋，漫不經心的說著。

本來在棋道上就備受打擊的唐僧，頓覺得心靈再受重創，臉色憂鬱的瞪了漱玉一眼，算你狠。

打嘴上官司在墨非面前他尚還有一博之力，跟漱玉玩就是自己打臉，刀刀切中要害，還嘴的餘地都沒有！於是乎很不爽的給了墨非一腳解氣。

“禿驢，你大爺_的！我今兒招惹你了？”

“沒有，老衲瞧你順眼行嗎？瞧你這坐沒坐相，站沒站相，還拿了把摺扇裝什麼風流名師？呸！就你這樣老衲覺得就是長安城裡的街頭混混，恰好撞運氣成仙的狗臉小人。”

“我……”

“我什麼我！啊？老衲身披錦斕袈裟，手持九錫禪杖，在天成佛，入凡為聖，打不得你這種欺世盜名之徒？”唐僧越說越來勁兒，嚯的站起來，拿九錫禪杖在墨非額頭上杵了兩下，叉著腰瞪他。

墨非咧了咧嘴，這哪兒是供信徒瞻仰的大乘天佛，簡直就是無賴，不過想想當時西天路上的唐僧的所作所為，恢複法力後變成這幅德性也情有可原，這禿驢跟《西遊記》裡懦弱的唐僧完全不同，他見了想吃他肉的妖怪下手比墨非還黑，專門插眼撩陰。

而且就現在的情況真打起來，不是生死相博墨非還真未必就能贏了他。墨非拍了拍身上灰塵道：“傻_逼！”

“就知道你沒膽兒跟老衲較量。”

“沒心情搭理你，趕緊滾蛋，老子要睡覺了。”

唐僧鄙夷的哼了一聲，把九錫禪杖丟在旁邊，脫下袈裟扔在墨非臉上，身體一仰倒在了墨非的穿上，連鞋都沒脫就拉著被子裹了進去，“老衲今兒就睡這兒了。”

真是欺人太甚！墨非正待發作，漱玉卻把他攔了下來，莞爾道：“就讓玄奘睡這兒吧，我猜公子也無睡意，咱們到外面去走走。”

“有沒有睡意是一會兒事，揍不揍這死禿驢是另一會事。”

“走啦。”

漱玉拉著墨非往外面扯，跟這光桿兒“佛祖”有什麼可計較的？就讓他在嘴上佔點便宜能怎麼樣，反正西天路上墨帝君也沒有欺負他。

外面已是萬籟俱寂，清涼的風裡傳來依稀海潮聲，夜煙在溪流上翻動。

夜空晴的很好。

漱玉微微仰頭呼了一口氣，很愜意的放鬆身體，同時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公子別老是皺眉不展的。”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