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就是這個意思吧。
“顧諒,再問我一次,剛剛的那個問題,再問我一次。”
怕他聽不懂,又重複了一遍。
顧諒猛的抖了抖,臉埋在他身上輕聲抽泣,好像上不來氣,片刻後終於撕開喉嚨,於這塵世間崩潰大哭。
這是他搶來的阿崽,他當然要邊哭邊愛,“阿崽,我,我來搶親,你跟我走嗎?”
路堪言道,“嗯,跟的,只要你來,我就跟你走。”
“沒有糖葫蘆的話,阿崽也會跟我走嗎……”
“只會跟你走,誰來都不行。”
顧諒越掙紮,他就咬得越狠。
越到最後越任路堪言在他唇上撕咬,後知後覺地感覺出些許痛意來,他不管不顧,卻不想路堪言鬆了口。
霎時,一雙手臂纏上路堪言的脖頸,被咬得紅腫的唇也再度貼了上去。
“阿崽,糖葫蘆好貴,我找了好久,沒有三個銅板的糖葫蘆了,我買不起……”
路堪言跟他耳鬢廝磨著,說話也很小聲,心口雜糅著些許淚,“沒關系,我給你買。”
“對不起,我偷偷過來的,沒有跟周叔他們說。”
“沒關系,周叔他們這一路一直偷偷跟著你的。”
顧諒抬眸,眼尾還拖著淚,笑說,“阿崽也會哄人開心了?”
路堪言親他眼角的淚,“沒哄你,我抱你離開的時候看到他們了。”
顧諒被親得發癢,也沒躲開,只是閉著那一隻被阿崽吻過的眼睛,道,“阿崽,我身上,髒髒的。”
“沒關系,我帶你回去洗幹淨。”
顧諒躲在路堪言懷裡,悶聲悶氣的,“他們今天都看到我了……”
“如果你不想見他們,我會處理。”
“……”
路堪言見他不吭聲了,試探性地問了句,“身上哪裡痛?”
顧諒拿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處,“這裡,有你的地方都很痛。”
路堪言沒搭理他的話,掌心在他心口摁了摁,顧諒皺著眉,悶哼了一聲。
“很痛?”
“嗯。”
路堪言的掌心隨即釋放了些許熱靈,痛意很快被舒適的溫暖覆蓋。
微弱的天光像是未能及時捕捉的夢境,看不清夢裡人,也記不得夢裡事。
醒來空對燭臺,顧諒一眨眼,眼淚就嬌氣地掉了下來……
路堪言端著早膳進屋,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美人落淚的畫面。
“做噩夢了?”
“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
“有多長?”路堪言給了他一個以示安慰的吻,輕輕為他拭去眼淚。
顧諒回吻,在路堪言臉上蹭了蹭,“不記得了。”
“顧諒,你待會陪我去買糖葫蘆好不好?”
顧諒笑得柔和,一如既往,“好呀,不過今晚我們還要住客棧嗎?”
“不住客棧,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