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眾人心驚膽顫都要沖過去扶他。
然而他們才剛一動,顧諒下一瞬就被人撈進了懷裡,旁人連碰他的機會都沒有。
顧諒渾身乏力,在路堪言懷裡待著咳得厲害。
掌心一攤開,手上滿是刺眼的鮮血。
他想藏起來,可是已經被阿崽看見了,也不知道該往哪藏,就在自己身上抹了抹,腦袋無力地在路堪言的側臉處蹭了蹭,忍不住笑。
“阿崽,莫要生氣。”
路堪言摟緊他,什麼都想依著他,“好。”
顧諒被他抱回屋。
見他們走後,孫韻樓和李真山幾人才回過神,連忙過去將趙歸微扶起來。
趙歸微啞著聲音問師叔為什麼。
孫韻樓緊咬著牙,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都沒吭聲。
你們是他留給我的遺書啊。
世人貪婪旁人的愛,愛總要面目全非才好玩。
鬧了這麼一通,路堪言再次出門的時候發現他們還沒走。
孫韻樓看起來有話想說,然而路堪言根本不想聽,冷著臉將他們直接趕了出去。
回去的途中遇到了晏無傷。
晏無傷看著他們一身明晃晃的傷頓時就明白是被路堪言打的。
哎,你說你惹他幹嘛,我都不敢惹他……
晏無傷攔住他們。
孫韻樓抬頭,見是顧諒身邊的那個醫師,剛想問他作甚。
晏無傷二話沒說,釋放靈影,將他們包裹其中。
做完這些,又將身上的一個白玉瓶掏出來扔給孫韻樓,“每日兩次,連敷三日就好。”
孫韻樓明白這是他給趙歸微的藥,接過來捏緊白玉瓶,道了聲謝。
晏無傷上前拍了拍孫韻樓的肩,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而李真山覺得這人的靈影有些熟悉,莫名轉身看著他的背影跟自己記憶裡的那個黑衣身影越來越像,直到恍惚之間完全重合。
“前輩?”
晏無傷腳步一頓。
李真山眼中一喜,上前一步,“真的是你?”
晏無傷覺得無奈,驀然回頭,朝他們頷首,神情疏離,“是與不是都不重要,自己多保重。”
瞧著他這般生硬的態度,李真山心裡突然冒出來一個不可能的想法,“前輩,你,你早知道他不是我們師尊?”
“……”晏無傷深深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回答他,轉身離去。
他這是預設。
而他們這番很短很短的對話落到孫韻樓眼裡,卻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此人是誰?
又是怎麼知道顧諒不是方肆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