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鞭策馬,兩道身影消失在長街。
城外十裡,周濟停下馬,沈清臣千言萬語到嘴邊,卻問了個:“剛才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周濟回:“意外走失,被東廠給撿了回去。”
沈清臣點點頭:“那個阿婆呢。”
“他兒子是東廠暗探,前些年沒了。”
“周濟,那我呢。”
遼闊的風,從極南刮過來。
周濟被吹的眼睜不開,他說:“沈子謙,我的愛人。”
“哈哈。”
長風未歇,那道白色身影已遠赴。
周濟低下頭,眼止不住模糊。
最瞭解彼此的,是死敵。
可當死敵相愛時,所有的瞭解便是鈍刀,明知對方設局卻還心甘情願,為的不過是彼此安心罷了。
沈清臣離京,周濟連早朝都不去了,整日在東廠看一群小娃娃練武,時而興致好了還上去指點一二。
這可把王純,崔季等開心壞了。
皇帝朝會上遇到問題,不再依靠周濟,而是將所有事情都拋給王純和崔季。
王純到底還端著臉面,可崔季卻已臉皮夠厚,在政事上已開始擅自做主。
王純雖對他不滿,可崔季這人圓滑,處理事時還徵詢他意見,其行事風格還在王純心坎上,一時倒也說不出二話。
朝中對於父子倆任職禮部,戶部要職有爭議,可見陛下逐漸看重,倒無人敢出來阻攔。
這日周濟進宮,在宮門口被攔下。
“督公可有陛下召令?無召令,不得私自入宮。”
萬正扶著刀,滿臉正氣凜然。
周濟笑了:“萬副統領要不要看看自己說的什麼話,本督是誰,你竟敢同本督要召令,瘋了吧。”
“本——”
砰,周濟一腳將他踹開。
萬正翻身還未爬起來,周濟一腳踩在他後背,力道重的他絲毫反抗不了。
“本督脾氣不好,再有下次殺了你。”
他腳從萬正頭頂邁過,所過之處,無一個禦林軍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