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坐在床邊，見枕頭下露出抹銀色，翻開一看頓時僵住，片刻怒罵道：“浪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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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大堂，沈清臣見到來人很意外，“莊姑娘，何時來的上都？”

咚，莊悅直接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又強裝鎮定道：“沈大人，求幫幫我。”

元和七年，二月初八，考場做了最後一次檢查，無誤後落鎖重兵看守。

次日，初九，也是元和帝登基以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科舉。

大清早，老蘇大人蘇河，自禦書房呈接陛下考題，由錦衣衛，禦林軍和京衛營三方陣容護送下，到達貢院。

老蘇下轎後，副考官翰林院大學士王安弘迎上來，兩人不敢多言直進考場，卻在入內圍時被攔下。

老蘇瞧著攔路人身上的廠衛衣飾，雖說早已知曉，可見了還是不由的生氣。

“放肆，貢院科舉乃是為國選才，東廠閹黨跟著湊什麼熱鬧？難不成你們周督公，還要監考嗎？”

廠衛板著臉，聲音很硬：“無可奉告。”

王安弘看了看時辰，又鬧不明周濟這是哪出，說話也客客氣氣的。

“周督公呢？是需要我們等他一起進去，還是他出來接我們？”

廠衛：“無可奉告。”

老蘇鼻子氣冒煙，還未開口，戶部侍郎崔季喘著氣跑來，扶著膝蓋：“蘇，蘇大人，外面，周濟在外面。”

“來的正好。”老蘇甩袖向外走，可一步邁出去又深覺不妥，在王安弘疑惑中，他道：“我等奉天子詔，監科理事，豈能任由人牽著鼻子走。”

崔季不明看看王安弘，試探道：“那，如何？”

“哼。”老蘇振袖冷笑：“來人，將這些東廠的轟走，莫要耽誤孔聖人的時辰。”

錦衣衛，禦林軍和京衛營三方互看，誰也沒敢動一下。

老蘇咬牙：“你們——”

“蘇大人，莫著急。”

氣氛一瞬被點燃，老蘇尋聲望去，就見周濟搖曳著骨扇，穿著錦繡紅團袍子，滿臉笑眯眯。

“周濟，這是貢院不是你東廠。”

面對質問，周濟笑著點了點扇子，上前攬住老蘇肩膀，老蘇嫌棄的偏身躲開。

“蘇大人，你可是誤會本督了。”周濟眼露委屈，瞥著一眾監考官。

道：“自古以來，倒賣考題，夾帶子弟，徇私作弊層出不窮，本督也是為著大燕未來，為著陛下，為著蘇大人，不得不做這個惡人。”

老蘇不吃這套，兇言兇語：“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你究竟要如何？”

骨扇緩慢散開，周濟臉龐隱在扇後，一雙眼彎了彎：“自然是嚴加檢查，防患未然。”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理清楚時，兩隊廠衛沖出來，將整個內圍入口包圍起來。

“本督自是相信諸位大人的，”周濟說這話時溫溫和和，可話鋒一轉，就露出獠牙：“奈何有人不識趣，竟然敢私下倒賣考題，此人已經被東廠拿下， 為避免內外勾結，麻煩諸位配合。”

老蘇忍著氣沒說話，倒是王安弘有些不甚高興。

“本官和蘇大人是陛下欽點的主考官，周督公雖說言出有理，可到底與我等也算同僚，如何能搜查？”

說是同僚已是客氣，若論起來自然是周濟官職不抵老蘇等，可奈何周濟勢力大。

周濟自然曉得意思，從袖中拿出明黃聖旨：“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