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一聽拿過去:“哼,朕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子。”看過後,滿臉疑惑:“鎮南王殺朕?他距離那——麼遠,殺了朕能作何?當皇帝啊,那也輪不著他啊。”
說的人無意,聽的人卻入心。
“要說皇城裡,還有好些個親王子弟,哪個不比他近。”
小皇帝見兩人沒說話,左看看,右看看:“朕瞧著,他倒像是要跟朕分家一樣。”
沈清臣眯眼:“陛下,怎麼會如此想?”
“啊,朕說錯了嗎?”小皇帝翻出桌上話本:“朕看話本裡這麼說的,一家人鬧矛盾,最多的解決辦法就是分家。家宅分割,地皮分割,財産分割,各過各的互不幹涉。”
此話,小皇帝說的隨意,但周濟和沈清臣,卻是心一沉。
鎮安王居守東南,若說造反的確不利,可如果割地為主同朝廷分離,也是說得過去的。
只是東南貿易密集,若是一旦分割,對內陸的經濟和河運,將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氣氛沉悶下來,直到中午小皇帝跑出去吃飯,三人才散開。
“督公,我想換取督公一個訊息,如何?”
周濟很不屑:“你能有什麼訊息,難道鎮南王明個要死了?”
就沈清臣那幾個暗衛,還不夠東廠一隊精銳呢。
“那倒不是。鎮南王對內有條轉運戰馬的路線,他私下屯兵訓練鐵騎,應該不是用來防禦海線的。不如督公猜一猜,這些鐵騎是用來作何的。”
周濟審視著他,片刻冷笑一聲:“沈大人,你的當本督不上。他愛幹什麼幹什麼,關本督何事。”
就是明天大燕滅國了,他也不在乎。
這嘴硬的模樣,讓沈清臣忍不住發笑,他強忍保持聲音平穩:“鎮南王若是想要獨立,首先面對的就是安南以外的三州,因為後方光州屯兵的緣故,所以三州只放了一萬多的守城軍。”
“若是彪悍的鐵騎,速度夠快拿下三州,那光州支援就會來不及。”
“戶部查了水師營撥款的賬,安南六州近幾年來,水上作戰消耗可比定襄軍要多一倍不止,這賬大有問題。”
周濟嗤笑:“沈大人,兵部是你的人,你們自家出了問題,同本督說的著嗎?”
沈清臣沉默,定襄軍常年在北,所以兵部在對上軍事時一般都很通融。
戶部雖然同兵部不睦,但戰事軍需上也不為難。
正是如此,讓安南鑽了空子。
“是我的疏忽,但這賬目不對,至少錯了三萬人的支出。”
周濟神色未變,心裡卻做了他想。
一萬戰馬,對不上三萬人支出,那另外兩萬人呢?
“當然,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畢竟三州之首的嶽州,是督公一手扶持的。督公待他恩重如山,該不會叛變才對。”
沈清臣見差不多,又把事情拉回來:“刺客的事還是查清楚的好,這幕後人意在挑起朝堂和安南的戰火,不知同江寧府,仙靈露的幕後人,是不是一撥的?”
周濟這個人反骨極強,自認是能者,不懼任何。
沈清臣的激將法,完全打在周濟xue位上。
當下就派人去查安南六州的事,連同那條轉馬線。
“督公。”
周濟剛下馬車,一道身影就從府內奔出來。
他抬手抵著來人面具,皺眉:“秋霜?你不在撫州監軍,回來作何?”
剛剛說到安南六州,這丫頭就出現,真是不經惦記。
面具後是一張俏麗的臉龐,她又氣又惱的說:“被趕回來了,還好我跑的快,不然小命定交待在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