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食不下咽，猶如嚼蠟。

沈清臣淡定的很，對於小皇帝的坐立不安，完全忽視。

“沈大人，你為何不回府吃飯啊？”

沈清臣輕飄飄看向他：“陛下不歡迎臣？”

這話理直氣壯，一時讓小皇帝分不清，到底是誰蹭誰的飯。

小皇帝搖頭：“沒有。”

“家裡太冷，吃不下。”沈清臣嘆息一聲：“還是陛下這好，暖和。”

冷？

小皇帝眨眨眼：“不該吧，這地籠不是各家都有嗎？”

沈清臣擱下碗筷：“陛下怎懂，臣每日奔波各部，勞神勞力，身心疲憊，從內到外冷的很。只家裡的地籠，又怎能解乏，怎能驅寒。”

小皇帝聽著深有感觸，揉著肩膀附和道：“朕也這麼覺得。整日坐在禦書房內，雖有地籠，可到底是身上不爽利。”

沈清臣簌了漱口，沒再說話。

小皇帝瞥見案牘上的奏摺，頭瞬間大了：“沈大人，沈愛卿，今日就不講課了吧，朕還有奏摺呢。”

“哦？”沈清臣來了興致：“陛下今日要批哪些奏摺，不如由臣來為您釋讀一二。”

“不不不。”

小皇帝急忙擺手，抗拒的很：“那個，都是一些舊事，朕自己能看的明白，沈大人要不去內閣忙？朕不打擾——”

“哦，沒打擾。臣也無事，就陪著陛下吧。”

小皇帝自己騎的虎，這會兒下不去，很是難受。

小夏子見狀，眼睛一轉道：“陛下，東郊那邊的溫泉湯池已經清理好，您早些不是說要去？”

小皇帝立刻來了勁：“對，沈大人，東郊別院有幾處湯池，不如我們去泡溫泉吧”

怕沈清臣拒絕，連忙道：“明後日剛好休沐，沈大人趕緊去內閣把事安頓好，免得耽擱明日出行。”

沈清臣皺眉：“只臣與陛下嗎？”

“當然不是，還有周濟，朕再叫上——”小皇帝想了一圈，逍遙王不在，表哥周濟又不喜，蘇大人在催債，能叫誰？

沈清臣起身：“既如此，那臣先告退。”

至於小皇帝叫誰，壓根不在乎。

訊息傳到周濟耳中時，他有些詫異。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去泡溫泉了？”

小夏子欲言又止，總不好說是給陛下找偷懶的藉口吧。

春和笑出聲：“這還用說，鐵定是我們陛下又幹了什麼事，圍魏救趙呢。”

周濟看向小夏子，小夏子無奈將午飯時情況複述一遍。

周濟笑了，沈清臣冷？

他冷個什麼，大火球一個。

手邊放著陸氏最新訊息，並排是秋霜飛來的信箋，上面無一例外，沒有周濟想要的訊息。

他總覺得，沈清臣知道些什麼，且故意隱瞞不告訴他。

“嗯，督公，逍遙王上了奏摺，要求回京過年節，想等年後再繼續巡視六州水軍。”

春和將奏摺遞給周濟，點了點下面一本：“鎮南王李華崢的述職奏摺。”

周濟翻看了眼，想到逍遙王不在府，李堯那個小家夥一個人也不知如何。

當下就吩咐了人去逍遙王府，打算明日帶著小家夥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