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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 我有妙計

“罷了,拿走找個盒子裝起來吧。”

晉昌連聲應是,小心翼翼把絹紙收起來。出了殿門還在想畫中人的事,既不是沈給事,看著確實是眼熟,到底是誰呢。

沈清和向昭桓帝行完禮後便在自己的桌上坐好——他那矮幾前些日就被換了,新辦公桌能堆更多的文書,也不怕起來時撞到腳,用著舒坦了不少。

“聽說你去清談集了?”

沈清和一驚,發現是昭桓帝在問話,連忙站起身。他判斷這語氣,聽不出高興也聽不出不高興,不鹹不淡的樣子,站起身鎮定回道:“是。”

從小山村走出來,站在萬眾矚目下,知識只是最基礎的武裝。沈清和身上有種敏銳的直覺,這種趨利避害的本能叫他在抉擇中快速規避風險,算得上他的保護符。

“臣去了,和我想的不一樣,總是抓著個沒緊要的事一個勁爭辯,聽得我耳朵起繭子。酒倒是好喝的,不過沒有陛下金鱗宴上賞賜的青竹酒好,可惜您當時不許我多吃,現在只記得好喝,已經記不得是什麼味了。還有樹林裡有種紅果子,酸酸甜甜的,我吃了不少,回去就腹痛難忍,請來的郎中說最好不要亂吃野外採的東西……”他立刻裝傻賣痴,像小學生流水賬遊記似的一五一十交代。

昭桓帝果然舒展眉宇,“去參加雅集就想著吃喝了?”

沈清和心想,不僅吃了喝了,還大鬧一場,昭桓帝竟然知道他這個小小的給事郎都去了,或許也聽說他‘發瘋’的事。

他道:“人是鐵飯是鋼,吃喝當然是頭等大事。”

昭桓帝低低笑了起來,沈清和才鬆口氣。

“陛下!”晉昌從殿外一路小跑來,跑得帽子都歪了,“兵馬司緊急奏報,京都外二十裡有數以萬計的流民集結!”

昭桓帝收了笑,眉頭緊皺:“從哪裡來的流民?”

“說是從昌州逃荒而來。”

“即刻召內閣大臣來內殿議事。”

此事緊急,蕭元政依舊沉穩,指節輕敲在禦案上。

昌州可是每年糧食生産的主力,若是昌州都顆粒無收,可想而知應對能力更差的其他州郡,若遇上天災就是傾家蕩産,一家覆亡。

二人都想到這個問題,心下一沉。

昌州離京都不遠,但也足足有數百裡路,這些流民該是走了有十數日,那早該有各個門戶呈報。此時卻杳無音訊,也能猜到其中緣由,無非裝聾作啞,閉目塞聽,免得攬責。

這些官員竟已安坐待斃到這種地步!

昨日他才參加完清談集,漿酒霍肉,佳餚美饌,沒想到今日便聽見就在二十裡外屍橫遍地,白骨成聚,沈清和心亂如麻,他一拱手:“臣告退。”

昭桓帝伸手朝他一壓:“你留下。”

昭桓帝拿著兵馬司新呈上的奏報看,宮人們井然有序地撤下薰香,放下珠簾,待所有大臣到後退入外室。

幾個大臣也聽到風聲,見向來溫厚的昭桓帝龍顏大怒,也謹小慎微起來。

只聽啪一聲,昭桓帝把奏報扔在一人身上,“昌州一帶是你在勘察,你出身魏氏郡望又是監郡禦史,今年昌州等地大旱,滸水幹涸,農田絕收,餓殍遍野,你上奏題本卻說‘雨暘時若’,這就是你口中的雨暘時若?”

監郡禦史立即跪倒在地,“臣…臣派的觀察使是這樣回稟的……”

“樹上還有一片葉便是無旱,河裡還有一滴水便是有澤。”昭桓帝冷笑,“一個觀察使蒙了你的眼,堵了你的嘴,萬人出走,是一點風聲也沒聽見,你這個禦史當真是精彩絕倫啊。”

其餘大臣具是低眉垂眼聽昭桓帝痛罵,唯有一白袍青年站了出來,似是官服都還沒換上就匆匆趕來。

此人形貌肅正,看似為人溫潤實則最鐵面無私一根筋,正是禦史中丞孔正卿。

他出言彈劾:“監郡禦史浮報災情欺君罔上,遮掩耳目屍位素餐,罔知所措致無數災民流落失所,另有銓選不實,索賄受賄等等惡行不勝列舉,禦史臺已草擬奏報,如此肆無忌憚危害國之根本,還請陛下數罪並罰,以安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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