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有刺客襲殺暗衛,都是個頂個的水中好手,將筏子鑿破,再從水中偷襲,一時拖慢了暗衛的腳程,陳大人已在船尾請罪。”子書珏稟道。
裴宣本來還想有沒有可能是自己撞破趙姨娘好事被追殺,連累了子書謹,本來還有點愧疚,一聽這話瞬間就沒事兒。
皇商也就養點江湖人士算頂天了,這麼周密的刺殺是不可能做到的。
能精確知道皇帝太後出宮兵安排連暗衛一起解決的必定是位高權重權勢滔天,而且得家財萬貫。
不好——
子書珏已經笑著開口了:“平南王不是一向不喜喧嘩嗎,怎麼今日也來湊這個熱鬧?來的倒是巧,比暗衛和小侯來的還快。”
鄭希言尤其嫌惡她這副笑裡藏刀的模樣,聞言冷冷道:”本王顧念陛下安危來此,倒是長寧侯一箭來的好,剛好射殺了本王留下的活口。”
裴宣低下頭,無聲看向裴靈祈頭錯話了。
子書珏果然立刻接道:“哦?那平南王是承認窺探陛下行蹤了?不知殿下是何居心,又有何人時刻替殿下監視陛下去向?”
鄭牡丹說不過她遲早得再落入陷阱裡去,這一場刺殺哪怕與她無關,她也得背下一根刺,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現,或許放任不管才是對她最好的局面。
她和子書謹的死活與她有什麼相幹呢?一個政敵一個小白臉,子書謹武功高強,裴宣死不足惜,唯有裴靈祈。
可裴靈祈也跟她無親無故,她只是子書謹和裴宣的女兒。
裴宣感到一陣久違的說不出的惡心和煩躁,她討厭明明救人卻還要受到詰問,她討厭無休無止的陰謀和冤假錯案。
哪怕此刻要做出裁決的已不是她。
正因為不是她才更加絕望,子書謹更加不會偏袒鄭牡丹。
她突然弱弱開口:“太後,我冷。”
她的插話顯得那麼不合時宜,子書珏微笑的看著她,特別和藹,給她的眼神是你想死?
你是我送進宮的,你不幫著我你插什麼話?
子書謹將目光移到一大一小身上,這一晚上水浪翻滾,裴宣和裴靈祈兩個沒武功的小可憐簡直像兩只亂糟糟的落湯雞。
子書謹冷冷看著她,幾乎像透過她看向別的什麼人,裴宣要是再無恥一點就去學裴遠珍那群鶯鶯燕燕跑上去抱住太後的胳膊就是一頓撒嬌,人家才不管了,人家的衣裳都濕了,人家要去洗澡換衣裙。
裴宣豁出去了,手拈住衣裙護在心口特別害羞的看了子書謹一眼,小聲道:“太後,我的衣裳都濕了。”
我才十七八矯揉造作一點怎麼了?小白臉就是要不分場合的撒嬌!
子書謹:“......”
鄭希言:“......”
鄭希言忍無可忍的移開眼,黑著臉不願再看。
鄭牡丹你不識好人心。
裴靈祈非常敬業的跟著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阿嚏——”
小白臉凍死事小,陛下凍壞了是大。
子書謹做出結語:“先進去。”
這句話剛說出來船艙裡驟然爆發出一陣騷動,各種嘈雜的聲音傳來,有東西摔碎的聲音還有女子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