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雨啊,子書謹,孤的好皇後——
再不來說不定我就得被逮住嚴刑逼供了。
裴宣臉上立刻放晴,但這時候還是不能高興的太明顯以免被瞧出端倪的鄭牡丹忍無可忍一拳揮上來。
她非常矜持的朝鄭牡丹遺憾的點了下頭:“太後有召,下官先行一步。”
說完牽著裴靈祈朝操場邊緣走去,那裡栓著兩只溫順的小母馬,有馬夫牽著下山而去。
鄭希言盯著那抹梅子青的衣裙在微寒的春色裡蹁躚而去,眼裡的冰凍的能隨時隨地戳死人。
子書謹——
莊姝後知後覺覺得將軍剛剛暴怒可能好像不是因為陛下?而是因為那個女官?
裴宣提心吊膽的一直到離開草場繃緊的脊背才一下子軟塌下去,歪在馬背上發呆。
“你很怕姑姑嗎?”裴靈祈一直瞅著她,這會兒忍不住好奇。
“誰怕她呢?”怎麼可能?她怕自己才對,自己可是借屍還魂的鬼啊。
你們通通都應該怕我!而不是天天讓我這個鬼被你們嚇的提心吊膽的。
“那你剛剛怎麼這樣?”裴靈祈伸出兩根食指扒拉眼皮,嘴巴緊抿,眼睛往上翻,做出一副活靈活現的鬼臉。
裴宣失笑:“有那麼醜嗎?”
她只是嚴肅了一點,莊重了一點,哪裡至於這樣?
裴靈祈點頭,順便勸慰她:“姑姑很好說話的,只是看起來不好接近而已。”
鄭希言什麼樣還用得著你這個小屁孩告訴我嗎?我能不知道?她這麼多年就沒跟我翻過臉。
裴宣小時候歡脫膽子大,什麼都敢試試,鄭牡丹就是完全的盲從,幹什麼都要助她一臂之力。
翻牆她墊腳,逃課她放哨,去假傳聖旨鄭希言都在旁邊替她虛張聲勢,然後被裴萬朝關進了天牢。
鄭牡丹脾氣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知道她死而複生還不去找她以後脾氣會不會還這麼好,還是會直接把她一頓打成傻子。
裴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象不到鄭牡丹生氣,這輩子還是不要看見了吧。
“你竟然怕姑姑,母後明明才更——”裴靈祈對她的膽子感到很不屑,明明母後才更可怕啊 !
“更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
裴靈祈哆嗦了一下,瞬間嚇成鵪鶉,肩膀一縮眨巴著眼睛就往後看去,聲音瞬間又軟又甜把前面的抱怨一掃而空:“母後——”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裴宣也跟著轉過頭,半山腰有個亭子建著竹舍用來給貴人烹茶作樂,子書謹負手立在山澗溪流上架起的木橋上,身後是一小片瀑布,銀白的水流濺落無數銀珠砸落在山石間。
鐘靈毓秀,宛如天成。
她的馬栓在不遠處吃草,看起來像是聽聞山上生亂立刻策馬而來,到了半山腰聽聞她們無事便在此處下馬等待。
好巧不巧聽見裴靈祈抱怨。
女兒你這個運氣,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