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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化神 人魔血脈歸一

崖兀點點頭:“吾外甥要收集秘寶,還要尋找喋血仙巫,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楚臥雲不信:“讓人魔血脈歸一?他為什麼這麼做?!”

崖兀胸有成竹地道:“為什麼?一統人魔兩界,算不算理由?龍族式微,縱使他已經迫使十部魔族中的北方五部臣服於腳下,但他們是最弱小的下五族,南方以九嬰狐為首的上五族才是難啃的骨頭,即便是吾與他強強聯合,也沒有把握一舉拿下,他們隨時會攜軍反撲奪回昔年榮耀。你說,一個聰明的沒有站穩腳跟的年輕魔君,會如何對付可能傾覆其統治的勢力呢?”

聽他一通分析,楚臥雲才意識到龍邪回到魔界以來的日子有多不容易。既要防範其他魔族部落的反擊,又要追殺上任魔尊崖兀,還要在仙界安插細作時時監視,還得分出心神來找他這個師尊。這孩子身上扛了太多,自己卻一點也不能為他分擔。

楚臥雲滿腹生疑:“很難讓人信服,就為了對付那幾個勢力,他要如此大張旗鼓?”

崖兀道:“吾只是舉個例子,他面前的障礙豈止這些?他的野心又何至於此。一旦藉助喋血仙巫的力量發動了秘寶。到時候人不人,魔不魔,還有什麼能阻止他成為仙魔兩界的霸主?”

人魔合一,血脈消弭……這幅畫面楚臥雲的腦子裡只有生化危機電影裡的場景才能類比。唯一倖免的只有崖兀與龍邪,或許還有零星活著的其他純種龍族成員。他們是徹頭徹尾的勝利者。但更難以想象的是他們將如何與徹底改變了的世界共處?

楚臥雲沉默了良久,這副未來圖景過於玄幻,超出了他的認知,他一時無法做出判斷。他站著,手裡捧著那個紫金小鼎,下次發病的時間就快到了,他得盡快離開,開門見山道:“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崖兀道:“包括三大魔將在內的其他魔類並不知道這件事,才死心塌地地跟著龍邪,只要他們知道龍邪打的是什麼算盤,會即刻倒戈,他的一切勢力將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屬下倒戈相對,背後最大的得利者便是他崖兀。楚臥雲道:“那你去大肆宣揚告訴他們好了,跟我說了許多有什麼用?”

崖兀搖搖頭:“因為吾正被追殺,而且亦為龍族,魔類不會相信吾。而在這件事上,仙魔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只有作為仙者的汝去說,才能取信於魔。”

楚臥雲眉目微凝:“你想利用我?”

崖兀不置可否:“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汝以後就知道了。”

楚臥雲道:“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吧。”

“唉……吾不過是想互利互通共享情報。吾將這麼重要的資訊告知於汝,讓汝和整個仙界倖免於難,汝不感激吾也就罷了,還要惡意揣測,真讓吾傷心啊……”他笑得邪魅,蠱惑人心,“他之所以還沒有對汝下手,是因為還未找到喋血仙巫和驚魄吟,只要萬事俱備,下一步就是取出汝丹田裡的東西了,汝真的甘心坐以待斃?”

這話讓楚臥雲徹底破防。龍邪的確在找喋血仙巫沒錯,試圖從逍遙宗那裡奪走驚魄吟也沒錯,如此看,他心裡盤算的,難道真的被崖兀說中了?

楚臥雲道:“喋血仙巫現在何方?”

崖兀恨鐵不成鋼道:“他太蠢了,跟他先祖一樣蠢,把仙巫族最重要的指骨給了汝,結果他自己弱得不像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著。吾來找汝也沒教他知道,吾猜汝不想見到他吧。”

楚臥雲哂笑:“你還挺為我著想。”

“還有更為汝著想的。”崖兀手臂揮舞,一柄長條裝的東西朝楚臥雲飛了過來,楚臥雲下意識伸手一接,看清是什麼後,臉上是掩藏不住的激動喜色。

五指張開,煙杆漂浮在半空中,被手掌虛虛地拖住。楚臥雲張開雙臂,感受命器的與身體、丹田的呼應,磅礴靈氣源源不斷彙聚到內腑,他才終於徹底活過來了。

他睜開雙眼,一股強勁的氣流從足下蕩開,林間草木搖晃,把祭足給驚動了,他蹦蹦跳跳地竄過來:“怎麼了怎麼了?!咦,你好像變厲害了!”

化神,這便是化神!

楚臥雲放下雞肋的紫金小鼎,朝崖兀一拱手:“多謝閣下拾器不昧。這檔我記下了。”

崖兀道:“汝這是答應幫我了?”

“可別,誤會大了!”楚臥雲嫻熟地把煙葉放進煙鬥裡點燃,放進嘴裡吸了一口,從頭到腳的舒爽,他口吐青煙,說:“今時不同往日,如果我現在要打你,你是會跑呢?還是不會呢?”

祭足雙臂伸展,擋在他主人的椅子前,怕怕地說:“你、你想幹嘛!”

崖兀把祭足推開,眯起眼睛看了面前今時不同往日的男人一會兒,道:“終是吾小看了聖虛子,如果我們現在就走,聖虛子是會追呢?還是不會呢?”

楚臥雲思考了片刻,以他現在的能力,一次性打面前的兩個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的,還是穩妥為上,一揮袖子:“你們走吧。”

不需要跟楚臥雲打,祭足很高興,正要去扶他主人,可崖兀擺手示意先別著急,對楚臥雲道:“聖虛子既已得到本命法寶,不如就把汝腳下那個紫金鼎送給吾吧。左右汝也不需要了,放著也是浪費。”

楚臥雲瞟了地上那個黑不溜秋的小玩意兒,單手撈起來,不以為然地說:“你是落魄成什麼樣兒了?連別人家的鍋碗瓢盆都要覬覦。”

崖兀和藹地笑道:“是啊,吾的臨時寢殿就差一個焚香的玩意兒,聖虛子手上那個正合適。”

楚臥雲冷哼一聲,正要往前遞出去,突然,又迅速收回手。

“不了,這原是我用藥的家夥,捨不得。”楚臥雲把那個鼎緊緊抱在懷裡,“況且到人家家裡做客,還要順手打秋風,這種行為也太有失身份了吧。既然天已經聊完了,你們該走了。”

崖兀在祭足的攙扶下站起來,緊緊皺著眉頭,幽深的眉目中充斥著不懷好意。一陣龍卷風起,兩人瞬間就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