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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心事暗藏

李文軒回頭,只見有一約莫四十多歲的男子正向自己這邊走來,邊走邊望著自己笑,看模樣十分的親切,但親切中更有十二分的威嚴。李文軒看他走路,一步一步之間看似平平無奇,可細細一瞧便知道他腳步十分沉重,卻沒有半點的聲息,並且雙臂揮動的十分有力,不經意間卻又分山裂石之力,這人內力定然十分驚人,特別是上盤的功夫,定然非常了得,只是看了這麼幾眼,李文軒就已經是不由得暗暗贊嘆。

楊帆也隨那中年人一同到了,不過是在那人的身後跟著,看神態十分的恭敬,也是笑眯眯的。

李文軒看這情形,便已經猜到那個中年人就是洞庭水幫的總瓢把子扈鈺了,不然,還能是何人有如此氣派?

果然,不等扈鈺走進,田國慧就搶上前一步,躬身行禮,說道:“扈大哥,這些日子不見,國慧可是想死你啦!對了,我身後的這位就是文軒兄弟啦!”

李文軒緊跟著也忙上前行禮,說道:“李文軒見過扈幫主。”

就在李文軒俯下身子之時,扈鈺已經上前一手托住了李文軒的臂膀,李文軒頓覺一股十分剛猛的力道,自腋下而來,抬著自己,不讓自己彎下身去,抬頭一看,只見扈鈺正笑著瞧著自己。

李文軒也報以一笑,知道扈鈺這是有心要試自己功力,於是,雙手抱拳不動,暗中卻也提了一口內力,將身形猛然向下沉去,扈鈺見狀,也立即加大了力道。

李文軒與扈鈺你來我往,始終都沒有上下移動分毫,眼看一盞茶的功夫都要過去了,二人一時之間竟然也較不出個高下。

楊帆與田國慧見他二人一見面就試起了功夫,自然不好開口,怕掃了他們的興致。

沙姑娘看他二人一見就拼上的力道,又分不出個高下,可一直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便想了一個化解的法子。於是晃晃悠悠,看似漫不經心的的走到了李文軒的身後,卻是沖扈鈺笑了笑,隨後竟然用自己軟鞭的手柄向李文軒的後腦勺上砸了過去。

楊帆與田國慧只道沙姑娘是要出手傷李文軒,慌忙叫道:“不可!”

李文軒也瞧見了,沙姑娘在自己身後出手,可是自己全身的力道都在與扈鈺這邊比拼,哪還能有閑暇騰出手來與抵擋?眼看這後腦勺就要遭殃,卻聽扈鈺突然哈哈大笑,手上立馬就撤了力道。

扈鈺撤力,李文軒這邊沒了阻擋,一時沒有防備,身子竟然猛的向扈鈺栽了下去。不過這麼一栽,也恰恰避開了沙姑娘在腦門後的一下子。扈鈺見李文軒避開之後,又忙著出手在李文軒面前一攔,扶住了李文軒,免得他跌倒,同時說道:“李文軒,果然是好本事啊,要不是沙妹子在旁相助,老夫我今日怕是要栽在你手裡啦!”

李文軒忙著說道:“文軒不敢,方才一試,扈幫主果然是內力十分了德,不愧為洞庭水幫的總瓢把子,文軒是甘拜下風,且扈幫助的力道竟然如此的收發自如,這點更是非文軒小輩可比。”

李文軒這話講的是實情,說道拼勇鬥狠,李文軒與扈鈺的力道是不差許多,但要說道將那麼剛猛的力道用的隨心而發,可就是斷然不及扈鈺了,李文軒此時修為雖說不差,但畢竟練的火候未到,說道這份巧勁,自然就差了。

扈鈺見李文軒年紀輕輕,說話卻如此謙遜謹慎,也是十分高興,一手拉著李文軒的手就向內廳走去。

楊帆與田國慧見他二人一見既合,也都是在旁邊衷心歡喜,可沙姑娘卻立在原地,面色陳了下去,說道:“大哥,你說他叫李文軒?他不是那個……”

李文軒回頭見沙姑娘面有慍色,想來是因為她也曉得自己過去的那些事情,正要解釋,卻聽扈鈺說道:“沙妹子,莫要多心,文軒兄弟是自己人,你且聽楊帆他們為你講明瞭就是。”

扈鈺拉著李文軒在前,楊帆則將李文軒的那些事情一併都與沙姑娘講了,沙姑娘這才轉怒為喜,又是笑聲吟吟,還向李文軒賠了不是。

扈鈺已經著人擺上了一桌酒席,邀李文軒與自己同坐上首,楊帆、田國慧、沙姑娘分別在下首陪著,李文軒是客,不能喧賓奪主,本是說什麼都不肯坐那上首,奈何扈鈺盛情難卻,只好勉強應允了。

扈鈺先是向李文軒問了一些子靜大師的過往事情,後來得知子靜竟然不幸殞命,也是十分傷感,嘆英雄短命。李文軒此時方才得知,扈鈺早些年間,竟然與自己師傅還有許多的交情,師徒情深,自然也更加覺得扈鈺親切了許多。

扈鈺說道:“文軒,你今時今日在江湖中被誤解甚多,品劍山莊的事情我自會著人為你查訪真想,福州鏢局的事情,我會遣人為雲老爺子遞上書信一封,想來他知道原委,也不能過分與你為難。”

李文軒見扈鈺如此好爽,當即就要為自己申冤,感激萬分,是連連致謝。

扈鈺又道:“不過你這些事情在江湖上的動靜太大,我自當全力以赴,不過怕一時還是難以洗脫,不如你就在我洞庭水幫常駐如何?我洞庭水幫有三千幫眾,我自謙不與少林比肩,但江湖上無論是誰也不能小覷我洞庭,你若是在此地,不用說那些金人,就是武林盟主與官府也得給我幾分面子,定然可保你一切無虞啊!”

李文軒想了想說道:“實不相瞞,文軒一直都是想要從軍,當日南下莆田,也是為了想要練好功夫,好在日後從軍之時多立功績,卻不想在莆田遇到了福州鏢局的那一樁事情,驚動了官府,發了海捕文書,這才只好耽擱了下來,日後文軒若是有機會,仍是想要投軍啊。”

扈鈺微微一頓,似是有些不快,但隨即又馬上笑道:“無妨,無妨,你可先在我洞庭住下,若是日後你有好的機緣,便可隨時離去,或是投軍,或是如何,我絕不攔你,如何?”

李文軒見扈鈺說的十分真切,也是十分感動,忙著行禮答謝。

楊帆在旁看著他二人說話,眼珠子一轉,插口道:“文軒兄弟,我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等李文軒說話,田國慧先道:“什麼當講不當講,你都已經開口了,那自然是當講了,文軒兄弟,你說是不是?”

李文軒笑道:“不知道楊兄有何良言,文軒洗耳恭聽。”

揚帆說道:“文軒兄弟年紀輕輕,功夫便已經十分了得,單說這劍法,怕是江湖上及得上你的人寥寥無幾,再假以時日,怕是開山立派也非難事。如今你雖蒙冤屈,但相信日後也終將大白於天下,到時候文軒兄弟以這一身本事,在江湖上叱吒風雲自然是易如反掌,比起投身行伍,同樣是光耀門楣,何必執迷與從軍這一出棋呢?況且你本身就是品劍山莊血脈,以你的身份與功夫,洗脫罪名之後,他日重新執掌品劍山莊也說不定啊,笑傲江湖,何其痛快,倘若是從軍,多少束縛,行事多有不便,豈不是牽絆了你的快活人生?”

李文軒飲下了一杯酒,嘆了口氣,說道:“家父當日離開品劍山莊之後,始終覺得與品劍山莊虧欠許多,如今更有司徒少莊主執掌,我哪裡還有再染指之心?不瞞幾位,文軒幼年時,家父並不願讓文軒習武。直到靖康之後,家父感概金國南侵,於是文軒才從那時開始練武,這也都是為了上陣殺敵而成就,如今山河凋敝,山河處處都無寧日。就如這莆田寺一役,金國武人竟然可以明目張膽的千裡南下公然叫囂,可見金人何其猖狂,金人不除,國將不國,百姓無安靜,江湖又何來安穩啊。”

李文軒說的慷慨將,可楊帆卻似還要再說,沙姑娘卻在一旁說道:“楊帆你今日這是怎麼了,人家文軒兄弟的志氣可比你強多了,人家是心懷天下,哪根你似得,就知道畫你那破畫,你幹嘛好的不教,偏偏要拐帶的他與你一般沒出息呢。”

楊帆一聽此話,臉色很是難堪,一口氣連飲數杯不再言語。李文軒見狀只能幹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