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盈嘿嘿一笑,十分狡黠的說道:“我那時候跑出去,我爹先是生氣,後來就開始為我著急了,四下託人尋我,最後他知道我在臨安,剛把我接回家,卻又氣惱了,說是非要打我一頓才行,剛好我那時候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我娘,還有幾位叔叔又全都護著,我爹也只好作罷了唄。”
嶽盈說著說著,神色十分得意。李文軒卻是覺得嶽盈的爹爹定然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家事也一定是特別的了得,心中暗暗的有些發毛,又問道:“那……那你這次又是偷跑出來的?”
嶽盈說道:“那是自然了,我那時候在襄陽,聽到了你的訊息,就給我爹留了一封信,然後就跑來找你了。”
李文軒十分無奈的說道:“你怎麼……你爹他豈不是又在為你著急?”
嶽盈笑道:“這次不礙事,我爹現在忙得很,顧不上我呢,並且我跟他在信中寫明瞭,說是來找你的。”嶽盈滿面紅暈,眼睛眨個不停。
李文軒只覺得血氣上湧,說道:“你說……你跟你爹說你來找我?那你爹他怎麼會不生氣?”
嶽盈又道:“我都不急,你這麼著急幹嘛?對哦,我先告訴你,我爹很厲害,你可是打不過他的。”
李文軒的嘴裡幹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嶽盈嘻嘻一笑,繼續說道:“你放心吧,我爹聽旁人說過你,知道你是好人。”
李文軒問道:“有人向你爹說過我?是誰?天下說我是好人的人可沒幾個啊。”
嶽盈笑道:“你笨,自己慢慢想,咱們該說正事了!”
李文軒問道:“正事?”
嶽盈說道:“是啊,要不是說正事,這麼大晚上的,我才懶得來找你呢。”
李文軒低頭一想,說道:“你是要說……品劍山莊?”
嶽盈十分調皮的用手去拍李文軒的後腦勺,說道:“真聰明!”
李文軒被嶽盈摸的渾身不自在,嶽盈則是笑的十分開心,等嶽盈止住了笑,這才又道:“方才那呼延烈來的時候,應當已經跟你說過了,他原本是要去品劍山莊去參加什麼武林義軍的,對不對?”
李文軒說道:“不錯,他確實是這麼說的,不過我沒有來得及問清楚,你就闖進來了。”
嶽盈說道:“無妨,那會我已經找他問過了,上次老司徒莊主就要組織這武林義軍,可不想中道崩殂,大功未成,如今司徒朗那個小子,也要學著他爹爹這麼幹,按說是也在情理之中,並且藉著品劍山莊的餘威,據說今年這聲勢還不在去年之下,不知道你怎麼看這件是呢?”
李文軒搖頭道:“我說不好,但是方才呼延烈跟我說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可我就是想不明白,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嶽盈又道:“那好,我來告訴你,你想想,司徒朗與那個胡管家還有剛剛被殺死的封萬金,他們三人都與老莊主的死有莫大的關系,那燕雲十八騎卻要殺封萬金滅口,他們之間也一定有著什麼關系,你再好好想想,明白了嗎?”
李文軒驚道:“你是說司徒朗……金人……難道這武林義軍的事情幕後有金人的詭計?”
嶽盈拍手道:“不錯,正是如此!”
李文軒旋即又道:“不……我還是不信,我不信司徒朗真的會與金人有勾結。”
嶽盈說道:“你就是這樣,你總不能因為品劍山莊,就故意向著他吧?我可聽那呼延烈說了,司徒朗這小子這次是隻組建義軍,卻不去推武林盟主,因為他知道,不管是論資質名望,還是論武功,都輪不到他說話,可如果只是組建義軍的話,義軍的首領武功不見得一定要高,年齡也不一定要大,品劍山莊財大氣粗,只要拿出銀子將義軍的吃飯花費給包了,司徒朗想要奪下這個義軍的首領,自然是手到擒來,而且聽呼延烈所講,這次的武林豪傑,怕是得過去上千人,司徒朗若是當真圖謀不軌,那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李文軒聽嶽盈所說,也是越想越不踏實,嶽盈見狀,又安慰他道:“你也別想太多,畢竟這些只是我的推測,實情如何,說也說不準,反正封萬金這條線索已經斷了,不如咱們索性再去品劍山莊走上一遭,一來看看有沒有辦法摘掉你的黑鍋,再來也能去這義軍湊湊熱鬧,如何?”
“去品劍山莊?”李文軒心中十分猶豫,又道:“可這去品劍山莊的話,我要是叫人認出來,怕是就被當做殺人兇手給拿了。”
嶽盈說道:“你好笨,我保管你到時候不讓人認出來就是了!”然後辦過李文軒的身子,對著李文軒的臉上好一陣比劃,說道:“這裡給你貼個膏藥,那邊給你沾上一片鬍子,臉上再塗一層煤灰,到時候你就看我的吧!”
李文軒笑道:“你這哪裡是為了不讓我被別人看出來啊,是你自己想玩,對吧?”
嶽盈笑了笑又道:“那呼延家的三個兄弟,我已經指點他們去了別處,我問過他們,他們說品劍山莊定的各路江湖人物集結的時間是三月二十五,咱們的時間還充足的很,咱們可以一路遊山玩水,不用著急的。”
李文軒又道:“話雖如此,不過這一路上怕是會遇到不少的江湖人物吧,萬一要是在路上被人認出我來,那可是不妙啊,我總不能每天都弄的怪模怪樣吧,並且出了這江湖上的人物,官府哪裡怕是也有捉拿我的文書,唉,想想就頭疼。”
嶽盈說道:“怎麼?害怕拉?”
李文軒說道:“我不是害怕,只是不想憑空多那些麻煩罷了。”
嶽盈說道:“那也是,反正時間還寬松,不如咱們先繞道江州,然後轉走水路去紹興就好了,那些青城派的人是打南邊過來的,咱們先向南折過去,他們想必也會去品劍山莊,就算他們中途跟別人說起你,也不會猜到咱們是先行奔南走了,自然不會撞到他們,你說怎麼樣?”
李文軒連連點頭,說道:“你這辦法好,咱們就先去江州,一路坐船清靜自在,你也沒得地方惹事了,對不對?”
嶽盈叫道:“你還說我!”
李文軒忙道:“不敢,不敢,丘兄,文軒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