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無奈,向店掌櫃的問道:“掌櫃的,不知道這附近的鎮子上還有客棧沒有,我二人連續奔波了好多時日才到了這裡,實在是累的很,不想再多趕路了。”
那掌櫃的卻是搖搖頭,說道:“咱們這小地方,客棧也就那麼大點,如今因為田大爺的喜事,這附近幾個鎮子怕是都沒的空房了,二位客官若是想要住店,怕是得到嶽州去了。”
李文軒擦了把臉,心道嶽州到這裡還有百十裡路呢,難道為了住個客棧,竟要走那麼遠的道路?何況眼下兩人也沒有坐騎代步了。
李文軒正要與嶽盈商量這日到底應當如何是好,卻聽背後有一十分清脆的聲音喊道:“李大哥!”
李文軒不認為那個聲音是沖著自己喊來的,並沒去管他,嶽盈卻是朝李文軒向後努努嘴,跟著又聽到後面那人喊了一聲:“李大哥!”
李文軒不由得回頭,只見這人十六七歲年紀,正是洞庭水幫總鏢把子扈鈺的獨子扈南松。
李文軒沒想到會在這裡撞見他,因為之前與他沒什麼交情,先是一愣,但看扈南松臉上滿是笑容,正向自己鞠躬拜禮,倒是十分的客氣,李文軒當即還禮說道:“原來是扈公子,好巧,好巧。”
扈南松說道:“紅月山一別,不想今日再能見到李大哥,實在是難得,不知道李大哥怎麼會突然到了洞庭來?是不是知道了田幫主的喜事,專程來道賀的啊?”
李文軒不善作偽,只得說道:“我們不是來……我二人是碰巧……”
扈南松向李文軒身後一看,這才算是注意到嶽盈,紅月山一行的時候,嶽盈曾經在暗中見過扈南松,扈南松卻不認得嶽盈,李文軒說道:“這位是嶽姑娘,與我同來的。”
扈南松當即也十分客氣的向嶽盈行禮,說道:“嶽姑娘好!”
嶽盈微微一笑,還了一禮。
扈南松又道:“李大哥既然到了洞庭,不知道是所為何事啊?若是有用得著我洞庭水幫的地方,盡管說話就是,若是兩位少有空閑的話,小子倒是十分希望可以請兩位到水幫中小住幾日,想那時紅月山一戰,李大哥一柄長劍力鬥金賊,救得了眾豪傑的小命,小子的性命也是李大哥救下的,我可是打心裡即佩服,又感激,只恨昔日不曾多向李大哥請教,實是遺憾非常!”
扈南松一口一個李大哥的叫著,又在李文軒面前自稱“小子”,對李文軒是連番的吹捧,想他堂堂洞庭水幫少主的身份與李文軒這般說話,可謂是給足了李文軒面子,叫李文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暗暗怪自己方才不該跟嶽盈說扈南松的不是,反倒是顯得自己十分小家子氣了,生怕會被嶽盈笑話。
嶽盈說道:“扈公子,我二人方才在街上聽說了田幫主的喜事,只可惜兩手空空,沒能提前準備上賀禮,不然方才就過去了,現在我們正想要四下找找,不知道該給田幫主買些什麼東西合適呢!”
扈南松聽罷,當即大喜,說道:“李大哥與嶽姑娘能到,便是最大的禮啦,我爹爹還有田幫主一定高興的很,還說什麼禮物,大家都是自己人,那可就實在是太過見外了,不如兩位這就隨我來如何?”
李文軒正自猶豫,嶽盈已經微微點頭,李文軒這就說道:“好,那我二人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當即由扈南松在前引路,李文軒與嶽盈一道跟隨,不多時就到了同庭水幫的總舵。
此時田國慧的婚事大禮已畢,新娘子被送回了洞房,院子裡擺上了幾十張大桌,眾人在其中有說有笑,想來是再過不多時就要開席,但洞庭水幫總舵的門前仍有不少人,有一些是嫌裡面吵鬧出來透氣的,還有的則是一切身份較低的各門派幫會子弟,因為不方便在裡面湊熱鬧,就只好在這外頭將就了。
知客的門人遠遠的看到扈南松來了,當即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禮,卻沒注意到扈南松身後的人,扈南松卻是向那人說道:“貴客到了,你快進去通報我爹爹!”
那門人這才主意到了扈南松身後的人,當即又向李文軒與嶽盈行禮,但要說這兩位是貴客,他卻是不認識的,他新來不久,李文軒在洞庭水幫小住的時候,他也未曾見過,便望向了扈南松,看模樣是希望扈南松給他一點提示。
扈南松向李文軒說道:“李大哥,他們這些下人,不識得你這般的厲害人物,你可不要見怪啊,我親自帶你進去就是!”隨後又向那門人說道:“你記住了,這位是我李大哥,大號李文軒,他可是當今武林之中十分了得的人物!”
那門人連連點頭,暗暗將李文軒的名號記下來,不過心裡頭卻在琢磨著,隱約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裡聽過,卻又想不起來了。
李文軒忙道:“扈公子可是言重了,我哪裡算是什麼厲害人物,洞庭水幫人才濟濟,你這話可是羞煞我了。”
扈南松笑了笑,又道:“請!”跟著便退後一步,竟是叫李文軒與嶽盈走在前頭,此處李文軒來過,各處路徑自然熟悉,見扈南松如此客氣,先是連連推讓,但扈南松執意要李文軒走在前面,李文軒只好是勉為其難了,那門人看到扈南松對李文軒這般客氣,他盡管不還不知道李文軒是誰,但是已經把李文軒的容貌牢牢記下了,畢竟他們家的少主對人如此謙遜,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那麼這個人的來歷也必定十分不凡了,以後是萬萬不敢得罪的。
一行人到得院子正中,只見這裡擺下的幾十多桌酒席,眾賓客已經坐定,只等著時辰到了就要開席。
扈南松拉著李文軒穿梭在酒席之中,直接快步就往主桌走了過去,李文軒知道扈南松是要拉著他做那邊,自覺身份不妥,但扈南松竟是興致十足,一個勁的往前走,李文軒只得隨著他往前,李文軒回頭看了一眼嶽盈,只見嶽盈微微笑著,向李文軒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反手指了指自己,意思就是一切你看我的就好。
扈南松不等到扈鈺跟前,這就叫道:“爹,田幫主,你們瞧瞧這是誰來啦?”
不光主桌上的賓客,就是周圍其他幾桌的人也一同向李文軒與嶽盈望了過去。
扈鈺端坐正中,田國慧在側,看到李文軒來了,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身拉著李文軒說道:“我當時誰,原來是老朋友來啦,好!好!甚好!”
田國慧也跟著走了過來,說道:“李兄弟特意為了我的這點破事跑一趟,慚愧啊,慚愧啊,哈哈!”
其實更加慚愧的是李文軒,李文軒可不是沖著他的婚事來的,但這話自然不能明說,當即說了一番什麼永結同心,夫妻恩愛的祝福言語,隨後就多是賠笑了。
扈鈺看了看主桌上的賓客,向自己幫會中的兩個人物一使眼色,這兩人當即會意,起身給李文軒還有嶽盈騰出了兩個挨著的位置,顯是叫他們兩人坐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