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一生伏魔,卻不想今日群魔而入,更是差點命喪起手。”修悟大師悲涼說道。
“大師無需如此,他們人多勢眾,大師獨身一人已經是十分敬佩之事,也已是盡力而為。”莫如玲連忙安慰道。
這莫如玲本來也是隨著正派一方,一路上自然是覺得那魔道十分可惡,如今更是站在修悟大師一旁。
而蕭易寒卻是站在一旁,並沒再說什麼,與這修悟大師的關系也有些微妙。
“老衲從未見過施主,施主卻為何用這般複雜的目光看著老衲?”修悟大師也明顯感覺到了蕭易寒對自己的微妙,於是問道。
“並不是,只是看到前輩,想起了自己曾經的故人而已。”蕭易寒連忙掩飾道。
只是這話卻讓修悟大師不禁好笑:“想不到施主小小年紀居然也有故人。”
“忘年之交,有何不可?”蕭易寒硬直說道。
修悟大師想不到這蕭易寒如此說話,也是愣了愣,卻又覺得蕭易寒說話十分有趣,於是繼續笑道:“倒是也可,施主有忘年之交,更應是幸事,只是老衲沒有,所以少見多怪罷了。”
蕭易寒又沉默下去,不再說話。
實際上,之前救這修悟大師,大抵卻還是莫如玲的意思,莫如玲在修悟大師將要受到危險的時候,奮不顧身的出手,蕭易寒無奈,也只能出手相救。
“如今那幾戈魔頭恐怕已經渡過了鐵索橋,去了寂塔之處了,如今寂塔的禁制恐怕也無法阻擋他們多久,施主們如今還請麻煩你們將我扶去明王寺大殿內,召集眾人來抵抗這些魔頭才是。”修悟大師又接著說道。
“好。”莫如玲乖巧地去扶起修悟大師。
然而就在莫如玲準備扶著修悟大師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卻有一個人的身形橫在了他們二人面前。
莫如玲看蕭易寒橫在自己面前,擋住了去路,不禁愣了愣。
“施主如今擋住道路,是何意?”修悟大師也並不發怒,只是安靜問道。
“如今還恕晚輩冒昧,只是今天還請前輩留在此處靜養,不要去召集其他人的好。”蕭易寒並不看修悟大師,只是堅定地說道。
修悟大師沒有想到蕭易寒居然這麼說,卻看深層認真模樣並非說笑,於是疑惑不解地說道:“施主為何要阻攔我召集人手清除這些魔頭?”
蕭易寒想了想之後,說道:“因為人命關天。”
“人命關天?”修悟大師有些疑惑,然而想了想便又說道,“施主是怕這些魔頭厲害,這一路上也見到本門弟子被其所害,所以不忍心看著本門弟子再有犧牲吧?”
然而蕭易寒卻搖了搖頭。
修悟大師這次是真的有所不解了,看著蕭易寒說道:“那施主是何意?”
蕭易寒抬頭看著星空,幽幽地說道:“這天底下,眾人平等,一切皆是生命,我知道大師修為甚高,晚輩不配說教,只是這世間萬物皆為生命,這鳥有生命,獸有生命,花有生命,草有生命,蟲有生命,而好人與壞人,也都有生命。”
“施主所說老衲也知道,只是卻與此時有何關系?”修悟大師詢問道。
“這好人和壞人亦有生命,既然我們都是活在這世間的人,那麼又何必相互為難,非要取別人的性命,如此相報,卻也是不好。”蕭易寒慢慢說道。
修悟大師皺了皺眉頭:“我知道施主仁慈,不忍心看著有任何人死亡,只是那些魔頭平日做事傷天害理,天地亦要誅之,實在是死有餘辜。”
“若是天地也要誅殺他們,那麼自然也有天地的意思,可是如今他們卻還活著,可見天地也並不想要他們性命,況且佛門所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若是他們壞事做盡,便是天地也不會容,到時候又何須大師出手替天行道?”蕭易寒一口氣說道。
“施主實在是太過仁慈,如今他們所報,便是我們一定要替天而行。”修悟大師卻是繼續說道。
蕭易寒知道自己如今是說服不了這修悟大師,於是也不再說下去,只是橫在修悟大師面前不讓他走。
“不管怎麼說,反正我不想看到有人在這次事情之中死去,而且他們也不過是來救同伴而已,來到這明王寺,便是如同自投羅網,然而他們卻還是鋌而走險,卻也算得上有情有義,我看那些正道之人,倒是有許多不如的。”蕭易寒又開口說道。
領悟大師有些看不懂這蕭易寒了,於是細細想了想,那莫如玲卻是也知道蕭易寒的意思,不再扶著修悟大師向前走。
“哎,好吧,阿彌陀佛,人各有其思維,既然施主如此說,如今老衲又無能為力,恐怕這一切也是天意,也罷也罷,今天便由得他們去吧,只是以後,老衲卻是絕對容不得他們。”說完之後,修悟大師便再次坐下,打坐冥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