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寒笑了笑,然後開口道:“如今我來這裡,只是希望這裡不再出人命。”
“施主倒是慈悲心腸,只是與妖人為舞,也不免讓人誤會,而且小施主與他們比起來,卻也顯得修為不足,又怎麼可能力挽狂瀾?”對方又說道。
“大師可曾聽說過一句佛語?”然而蕭易寒卻突然說道。
“哦?你可有什麼佛語,倒是可以說來,看老衲是否真的沒有聽過?”對方一聽蕭易寒談及了佛語,卻十分感興趣。
“世上一切法,為廢一切心,我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蕭易寒吐詞極為清楚道。
“世上一切法,為廢一切心,我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對方彷彿的讀誦幾句。
於此,這二層便是隻聽到了那人低聲的朗讀。
許久之後,對方才嘆了口氣說道:“這話便是很久之前,我聽到過了,到底是太久了,所以如今我也快忘記得差不多了。”
“敢問大師,這世間的法又從何而來?”蕭易寒又開口道。
“自然有天道而定。”對方堅定地說道。
“那什麼是天道。”蕭易寒馬上追問。
“天道便在冥冥之中!”對方立即回答。
“那大師可否將天道拿出來與我看。”蕭易寒又接著問道。
“這天道本沖塞天地,本是無形,老衲又怎麼拿給施主看,施主還是莫在這裡說笑話了。”對方輕笑一聲說道。
“大師說天道是無形的,那麼說便是虛的,那麼晚輩再問大師,大師可否證明這天道真的存在?”
“天道自然存在!”對方卻肯定說道。
“既然存在,那麼便是說,天道是有所定數,那麼為什麼世間還有這麼多的人做了好事,卻得不到好的結果,那麼多人做了壞事,卻還逍遙自在?”蕭易寒又是一聲疾言道。
“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只是恐怕那到了報應的時候,那些壞人早已經是行之朽木了,他們在為非作歹的時候已經享受一切歡樂,而那些好人,卻因為和他們做對,早就先亡而去了,如此又何嘗有真正的天道?”蕭易寒又接著說道。
而蕭易寒此話之後,對方卻再也沒有了聲音。
頓時這裡再次沉默了下來。
其他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只有蕭河與蕭舞月,都大有深意地看了看蕭易寒,一個目光之中露出了疑惑,一個滿是贊許。
許久之後,對方才緩緩嘆氣:“想不到小施主年紀輕輕,心境卻如此之高,剛才那一席話,卻連老衲也悟不透。”
“佛說,一切善法皆是虛妄,一切惡法也皆是虛妄,這虛虛實實,又怎能片面的說誰對說對,終究是找條路在這個世間立足而已!”蕭易寒又開口說道。
而對方只是沉默不言。
“晚輩知道大師學識遠在晚輩之上,然而晚輩今日卻不得不說句得罪的話,如今佛門又如何說自己一定是正確的,而這些所懲戒的人,到底是真的壞事做盡,還是與佛門不謀道,或者是不順佛門的意,所以才被抓的?”蕭易寒又接著問道。
對方依舊沉默。
“若是佛門真的有心,如今朝廷皆是牛鬼蛇神,危害百姓,所殺之中,不知道是在魔道的多少倍之上!他們生靈塗炭,百姓叫苦連天,一個個被殘害而死,這都是十惡不赦之人,佛門又為什麼不去清除?”
蕭易寒說完之後,便也不再說話,只是站在原處。
“今日聽聞小施主一番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老衲自知慚愧!”對方突然嘆道。
其他人更是摸不著頭腦。
然而對方又突然說道:“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德高望重,以自己身為佛門弟子而感到自豪,如今才頓悟。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卻也只是微不足道,這對對錯錯亦是皆有。”
“之前我並不認同修覺師弟,如今聽小師父一番話,雖然不及修覺師弟那般的深奧,卻是以事實發人深省,老衲愧疚愧疚。”
“也罷!也罷!”對方又長長嘆息道,“看來命該如此,如今我也要離開這明王寺了,今日就當老衲沒有見過幾位施主,幾位上去吧!”
說完之後,對方又沉寂了下來,再也沒有了聲音。
其他人一副疑惑不定的模樣,相互看了看,並不確定的樣子。
“我們快點上去吧。”而這個時候,蕭易寒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