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林姜初讓他低下頭給她看看，沈青眠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低下了頭，她就在他頭上仔仔細細扒拉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傷口。

“他有可能被催眠了嗎？你們中原應該也是有催眠術的吧。”在苗疆，還是有催眠術的，只不過她不會罷了。

蘇太醫沉思了一下道：“也未嘗沒有這個可能，但催眠一法是禁術，老夫還得翻看一些古籍才能下定論。”

“沈公子這些年可有做過一些可怕的夢魘，或從夢中驚醒？”蘇太醫也從涉獵過一些禁書，但不多。

沈青眠從她的玉壺裡捏了幾只蠱蟲出來，聞言漫不經心地道：“沒有。”

“還請姑娘和沈公子給我些時日翻閱古籍，老夫如今還診斷不出沈公子的病情。”蘇太醫道。

和生在一旁聽的雲裡霧裡的，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沈公子身子有疾嗎？

但蘇太醫肯定是要在客棧住下的，和生給他找了一處廂房住，等和生帶著蘇太醫上樓後，林姜初就一直皺著眉，十分擔憂地看著他，那個眼神就像是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糖炒栗子小攤，結果攤主收攤了似的。

沈青眠捏了捏她的臉，語氣懶怠：“阿姜，我沒病，你怎麼還看起來有點失望？”

“嗯……”林姜初下意識嗯了一聲直到看見他越來越涼的目光才發覺自己說錯了，立馬坐直糾正：“我說錯了，但那個長公主說的煞有其事，你會不會真的忘記什麼事啦？”

“你不會是年幼的時候就開始殺人，把她身邊的人都殺了吧，然後她一直記恨你，但又殺不掉你。”她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問道：“你是一直在煙雨樓長大的嗎？”

“阿姜，少看些話本子。”

“我記事起就在煙雨樓了。”

“那你從小就在煙雨樓裡練武嗎？練不好會沒有飯吃嗎？”一想到小小的沈青眠在院子裡揮著劍練武她就覺得可惜，要是早點認識他就好了，她就可以帶著她的蠱蟲天天去找他玩了，然後讓沈青眠幫她煉蠱嘻嘻。

沈青眠拿了顆飴糖吃：“嗯，不會，我練的很好。”

“好吧。”她的蠱煉不好，阿姐就不讓她吃飯了，這麼一比她可真可憐。

蘇太醫一時半會可能還不能找到相關古籍呢，那長公主還會來這裡嗎？

“沈青眠，要不我們早點離開藏月國吧。”她皺著眉思索了一下，還是覺得藏月國太危險了，還不知道長公主會對沈青眠做什麼呢。

“為什麼，你不喜歡這裡了嗎？”

“喜歡呀，但這裡看起來也太危險了。”

沈青眠捏著袖子裡那顆從她衣裳上掉下來的鈴鐺問：“阿姜，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呢？”

“什麼真的？”她疑惑了一下道：“她不是隻說你忘記了一些事情嗎？”

“想不想的起來有什麼關系嗎，不過她看起來肯定是很不喜歡你，所以我們要早點離開這裡。”

“她說我殺了她身邊很多人，若這是真的呢？”他把玩著她的手指：“阿姜，你會不高興嗎？”

他垂著眼忍不住在心裡惡劣地猜測，要是阿姜說她會不高興，他該怎麼辦呢？

她是不是會開始厭惡自己，遠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