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書日日都在驛館,怎麼什麼都知道。”
“來對弈的人多了,三教九流都有,自然訊息靈通,我記性好聽一遍就記住了,只是陛下要娶畢小姐估計也不是件易事,我聽聞攝政王殿下對畢小姐也有些好感。”
雲淵點了點頭。
秦雋思忖了一番,“聽聞攝政王一言九鼎可是謠傳?”
雲淵雙手負立,“皇叔是西境的肱股之臣,領兵打戰不遜於你們晟國的林襲的大將軍,他很自負,所以一言九鼎。”
因自負而一言九鼎,秦雋的嘴角勾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夜間,秦雋換了夜行衣,獨闖西境攝政王府。
剛踏進主院,攝政王就提刀劈來。
秦雋抽出了袖中軟劍與他周旋,只是那攝政王當真力大無窮,光擋是擋不住的,幾個回合下來,秦雋已感到有些吃力。
他只得憑借身法閃躲,抓住攝政王揮刀大開大合的空隙攻去,如此迅猛的攻勢二人的刀與劍都碰撞出了火花。
交鋒的那一瞬,攝政王輕嗤一聲,往後退了一步,收起了刀。
“你是秦雋。”
見被識破,秦雋爽快的扯下了面罩,“攝政王好眼力。”
攝政王眼神中有些玩味,“你可知在西境行刺我,同弒君沒有區別?是要千刀萬剮的,在你們晟國叫淩遲處死。”
攝政王高高的揚起下巴凝視著秦雋,攝政王身量極高,魁梧高大,壓迫感極強。
他冷聲詢問秦雋,“是陛下讓你來的?”
秦雋也收起了軟劍,“陛下為何要對他的親皇叔動手呢?攝政王殿下狹隘了。”
秦雋指了指屋頂,對攝政王挑了挑眉。
“我聽聞攝政王殿下酒量極好,可敢與外臣鬥酒?”
“你錦衣夜行就為了來找我鬥酒?雲想是不是給你吃了什麼藥?本王沒有龍陽之好,也不喜歡你這種長得好看的男人,秦尚書請回吧,今日之事本王就當從未發生過。”攝政王覺得秦雋大約是被雲想折磨瘋了,看著他嘆息的搖了搖頭。
“非也,外臣本想在武力上勝過攝政王殿下,贏得攝政王殿下一個承諾,現下看來實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注)。”秦雋笑的頗為自嘲。
“你在刀劍上都勝不過我,你可知我酒量極好整個西境無人能敵?快滾。”
話罷攝政王就打算往屋裡走,秦雋攔在了攝政王的身前,揖道,“外臣知,可外臣願試一次。”
攝政王睨了秦雋一眼,頗為輕蔑的說道,“賭注是什麼?”
秦雋目光灼灼,直視著攝政王。
“外臣的命和西境的未來。”
“秦雋,你真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過有意思,本王答應你。”
攝政王本對秦雋妥善處理肖敬豐這事有些好感,因著惜才想放他一馬,沒想到有人上趕著送死,那就成全他,雲想也不用天天琢磨什麼情蠱了。
就這樣兩人在屋頂喝了整整一宿。
等秦雋再次醒來他和攝政王躺在一張榻上,攝政王也剛醒,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頗為尷尬。
秦雋認真的回想了一下,昨夜好像是幾個侍衛把他們倆從房頂架下來的,最關鍵的勝負秦雋竟是一絲都想不起來了,這西境的酒著實有些厲害,秦雋甩了好幾下腦袋還是想不起來。
“昨夜,外臣……”
攝政王頗為嫌棄的看了秦雋那墨發淩亂唇紅齒白的模樣,掖著被子往後退到了床邊。
“你贏了,我都沒想過你為了贏這麼拼命,西風烈這酒會喝死人的。”
“外臣不能不拼命,有人還在大晟等著外臣。”秦雋垂眸,有些神傷。
攝政王頗擔心秦雋有斷袖之癖,連忙爬下床。
“放你回去我做得到。你等著我現在就寫封帖子,你可以回晟國了。”
秦雋也連忙下榻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跪地揖道,“攝政王殿下,外臣所願是望攝政王殿下為陛下向畢家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