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樂只能傻傻地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心中滾燙,似有所動,自此留下了青年的烙印。即使,她和這位青年一句話都沒說過,甚至也不知道他的姓名。
從此後,她對於有著美人尖、丹鳳眼的少年都極具好感,但對青年卻敬謝不敏,可能下意識認為無人能與他相比。
直到與譚之洲重逢,又多方打聽過他早些年歷練時的去處時才能確定,當初救下自己的正是譚之洲,也無怪她之前第一次見到他就那麼入迷。
譚之洲聽罷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小姑娘正是郡主。”
“可不是。”宜樂笑眯眯道,“宜樂對譚大人那時的英姿,可是念念不忘啊。”
譚之洲難得紅了臉,“郡主莫取笑譚某……”
宜樂搖頭,起身踱了兩步,莞爾道:“所以譚大人也不必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本郡主救你,也不過是還多年前的恩情,別無他意。至於拿龍紋玉牌救你,其中另有內因,不過不方便對譚大人道出。”
“譚某明白。”
宜樂頓了頓,接道:“若譚大人為京中某些流言所擾,像方才那般美人垂淚,到時也可直接同我說,本郡主當面去證明。”
她說的顯然是最近京城傳的正盛的‘宜樂郡主看上了譚之洲’一事。
“不必。”譚之洲正色道,“我於郡主不過舉手之勞的小恩,郡主對我卻是大恩,以死相報尚不足惜,又怎能因為這種小事麻煩郡主。清者自清,流言止於智者,這事我已和巧璇解釋過了,她也不會誤會。至於其他人等的想法,與譚某並無幹系。”
宜樂眼眸一亮,很快黯下去,“譚大人果然豁達,如此本郡主就不必擔心了。”
譚之洲何等聰慧,哪能看不出宜這些話全是為了自己。但他並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以後尋機報答恩情,此時若他表示了一絲觸動,對郡主,對巧璇都是不公。
“那……”宜樂退後兩步,目光不自然地望向他處,“我就先預祝譚大人三日後的安然出獄了,還望譚大人今後行事能夠謹慎些,不要再做這種糊塗事。”
“郡主所言,謹記於心。”
宜樂匆匆離開大牢,沒回自家娘親那,她現在氣還沒消呢,自己又偷偷跑出來,見著肯定又要被訓一頓。思來想去,她幹脆去尋知漪玩兒。
知漪沒有在綉披帛,苦惱地望著手中的畫,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對勁。
南陽郡王喜愛她在畫道上的天賦,每次佈置的任務都古怪刁鑽,讓她總要苦想半天。
“知漪寶貝~”宜樂郡主忽然進來,湊上去就在知漪臉上吧唧一口。
“呀”知漪嚇一跳,捂著臉蛋水汪汪地望她,小模樣可口極了,讓宜樂恨不得再狂親幾十下。
“在作畫?”
“嗯。”知漪晃著小腦袋,無力地趴在桌上,“先生布置的功課,好難呀……”
“怕什麼。”宜樂隨意拿起一塊桂花糕,毫無形象,“你家皇上不是很厲害麼?讓他指點一下不就可以。”
“唔……”想到這知漪就鼓起臉頰,“皇上說這是舞弊,不能隨便告訴我。”
“可憐見的。”宜樂同情地望著她,“要不那披帛你就別送給他了,我教你,轉送給我吧。我不介意大了,反正修修就好。”
知漪沖她皺皺小鼻子,顯然是拒絕的。兩人處了兩月多,性情上大致都瞭解了,彼此經常開點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要不我再教你一招。”宜樂來了興致,放下啃了一半的糕點,“你去求你家皇上,他肯定會答應。”
“咿,怎麼求?”知漪呆呆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