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漪聽他緩緩道完,倒是滿不在意地笑了笑,小梨渦若隱若現,“雖然我不記得這個爹爹,也沒有認過他,但我很感謝他。”
“嗯?”宣帝挑眉,聽她說完。
“因為若不是他如此狠心,知漪就沒有進宮的機會,更別說被皇上和母後養大。”知漪牽著宣帝的手倒退而行,輕言巧語,“古雲‘入鮑魚之肆,久聞而不知其臭’,又有‘近墨者黑’。如果是在慕府長大,也許我並不會比那個妹妹好多少。”
宣帝一笑,“性格天定,即便朕的知漪生於鮑魚之肆,亦如潭中幽蘭,獨綻其香。”
“皇上越來越會誇人了。”知漪仰首淺笑,隨後被宣帝輕輕擁入懷中。後側侍衛見狀,立刻識趣地幾個閃身,瞬間都消失不見,也不知躲去了何處。
安德福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帶著飛到了樹上,撐著老腰戰戰兢兢地扒著樹,左右一看,卻見這些人都在興致勃勃地盯著下面,顫顫巍巍指手,“你們……難道不知道非禮勿視嗎?何況這還是皇上和皇後娘娘,就不怕皇上知道了罰你們?”
“安總管嚴重了。”其中一位嚴肅道,“和皇上、皇後娘娘的安危比起來,我們受點小罰算什麼。”
安德福:“……”竟無言以對。
此處風景正好,又有樹蔭蔽日,面前的小姑娘面如芙蓉、笑若桃花,清麗無比,叫宣帝忍不住傾身俯首,低低道:“酣酣——”
未語意先明,知漪發覺自己近來越來越容易臉紅了,正如此刻。因為皇上的吻太過溫柔炙熱,即便她閉著眼,也能感到投在面上的目光使得臉上溫度越升越高。
嘖嘖嘖……分別躲在幾株枝椏上的侍衛們萬分感嘆,就算皇後娘娘還小不能做什麼實質性的事,皇上也是花樣百出啊。
他們說的正是宣帝將知漪抱坐到樹上的舉動,那樹頗有些高度,很是粗壯,一根枝幹坐了宣帝和知漪二人也絲毫不晃。
宣帝湊過去小聲道了幾句,知漪臉色更紅,壓低聲音道:“他們……真的能看見嗎?”
得到肯定頷首,知漪只得依言坐上宣帝的腿,被他一雙手牢牢錮在背後。身後便是懸空,小姑娘還有些不放心地揪住了宣帝前襟,微顫著聲音道:“皇上可千萬別鬆手了……”
有些害怕的聲音,似乎更加可愛了。宣帝眯起眼眸,隨之泛起的是每個男子天生都帶有的小惡劣,心愛女子像受驚的小兔子般往懷中鑽的模樣,還真是很難抵抗。
俯首輕點小巧的粉唇,宣帝含笑,“不怕,這樣他們便看不見了。”
耳力極好隱約能聽到宣帝話語的幾個侍衛:“……”皇上您為了誘哄皇後娘娘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您向來冷酷無情的形象呢?
正準備換個視角好的位置,其中一位侍衛突然鬼使神差般接收到了宣帝自枝葉間遞來的冰冷眼刀,跳躍間差點沒從樹上栽下去。
“撤撤撤。”他小聲疾呼,“再遠些。”
也不同人解釋,便逃命般又閃了幾丈遠,抹把汗長呼一口氣。
“皇上太瘦了。”知漪挪了挪腿,小聲道,“坐起來都不舒服。”
宣帝好笑,“是誰幼時整日要朕抱著,坐在腿上?”
知漪眨眼狡辯,“那時還小嘛,都分辨不清。”
宣帝也不語,只狀似不小心晃了兩下手,嚇得小姑娘立刻抱緊了他,“皇、皇上……你是不是沒力氣抱不穩了呀?”
“朕心情不虞,自然就沒了力氣。”
“那皇上要怎麼才能心情好?”
宣帝只深深凝視她,知漪立刻領會,紅臉心道:宜得果真不錯,無論什麼樣的男子,私底下都是個湊流氓,即便皇上也不例外。
閉目湊上去,知漪用著昨夜從宣帝那兒學到的方法,羞澀探入、交融,隨後被反攻,躲閃,再被逮住肆意欺負了一番。小姑娘氣喘籲籲地不高興,最後趁宣帝不防備幹脆在那張薄唇上恨恨一咬。
嘶——宣帝逸出輕吟,似沒想到懷中小姑娘還有如小貓般對自己伸爪子的一天。
不過這爪子不僅不利,還可愛無比,撓出的一點紅痕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小印記。
於是小姑娘掙紮著,又被壓在懷裡好好‘欺負’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