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漪突然小聲嘟囔了句,宣帝側耳傾聽,“什麼?”
知漪初經雨露後的眼眸更顯嫵媚,輕輕抖了抖,“我是說……”
聲音卻如蚊吶般,宣帝半是好笑,湊得更近,“殿中並無旁人,不必害羞。”
含羞帶嗔斜去一眼,知漪還是沒忍住,微微抬高聲音,垂首顫聲道:“那兒……那兒好疼。”
宣帝一驚,這才恍然意識到二人剛剛圓房,自己又沒完全控制住,知漪定然受了不輕的傷,此刻更不應急著沐浴。
沉著臉將人抱回榻上,宣帝滿心自責。喚來太醫拿過藥膏,知漪卻因羞澀不肯張腿,宣帝狠狠心還是強行掰開,小心翼翼將藥膏沾在指尖,慢慢探去。
知漪又痛又羞,淚水成珠連線落下,嗚咽道:“皇上,要……要有小皇子小公主,就一定要做這種事嗎?”
“自然。”宣帝顧不得仔細回答,實則手中這件事太考驗人的意志力。
知漪更為委屈,聲音細小如貓兒般抽噎,也顧不得講理,“可是真的好疼……頂多再、再兩次,如果還沒懷上皇子和小公主,就只能怪皇上不行了。”
宣帝:“……”
知漪不是天真不知世事的少女,當然知道生育一事不是男子可以控制。但初次經歷著實嚇著她了,二人合二為一時剎那的巨大痛楚依舊被銘記在心,所以才能說出這樣近似無理取鬧的話。
是自己理虧,宣帝自然溫柔小意地哄了許久,藥膏又有奇效,不多時知漪便感覺傷處透出極為舒適的涼意,不再那般火辣辣。
喚來惜玉幫忙用脂粉將脖間和纖細手指上被啜出的紅痕掩去,這一忙,就過了小半個時辰,知漪依舊無力地被宣帝半抱著喂粥。
早膳所用材質都是海清國特有,頗為別致新鮮,在美食誘惑下知漪總算不再鬧別扭,兩腮鼓鼓一如幼時同宣帝初見時的貪吃模樣。
這極有回憶性的場景讓宣帝心情更為奇特,抱在懷中嬌寵長大的少女,昨夜被自己翻來覆去吃了個幹淨,當真叫人有些莫名赧然又帶著奇異的滿足。
也許自己當真如他人所說,有著與眾不同的興趣癖好?宣帝竟是自己也不確定這點了。
輕柔擦去知漪腮邊點心沫,宣帝微笑,“已是一國之後,未來也很快將成為母後,用膳還這般稚氣。”
知漪投去哀怨的小眼神,見周圍人都垂首裝聾的模樣,只能軟軟小聲道:“因為太餓了嘛,還不是怪皇上……”
宣帝露出心領神會的目光,還頗為欣慰地拍了拍知漪腦袋。
知漪茫然看去,瞧著……皇上怎麼有股很自豪的感覺?
她自然不懂男子在這方面的奇異自豪感,早膳過後,兩人便該清點昨日中的招了。
誰都沒料到會有人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宣帝下藥,下的還是這種不入流的春藥。宣帝細思片刻,覺得只有昨夜遇見海清國君和那位最小的皇女最為可疑。
當時他恍惚了一瞬,覺得那少女的面容神情同知漪有幾分相似。但如今回想,她的模樣五官卻是和知漪沒有半點重合之處。
海清國與內陸幾國不同,他們臨海而居,而深海神秘莫測,難保不會有什麼稀奇古怪他們不知道的東西。
宣帝將人傳來時,這位皇女似乎過得不錯。姿容冶麗,舉止間帶著一股海上兒女的風情,不知是哪位侍衛憐香惜玉,昨夜關押她時見夜裡寒冷,竟還給她送了熱水和毯子,所以今日一早依舊容光煥發。
知漪蔫蔫窩在宣帝懷中不願開口,昨夜明明因此人大吃幹醋,此刻連看也懶得看一眼這皇女。要不是宣帝非要隨身抱著她一起,她只想趟在榻上酣睡。
宣帝沒顧忌旁人,先輕聲溫柔哄了會兒懷中少女,才肅目冷冷看向那位海月皇女。
海月靜靜盯了帝後二人許久,沒待宣帝詢問便嬌媚笑出聲,主動交代了昨夜之事。
原來海清有一種奇特的香,這香從深海的魚內提取,對於男子有奇效。如果女子將這種香抹在身上,再特意接近某個男子施以暗示,只要這男子心未有所屬,他便會被女子深深吸引,急欲與其歡好,幾次之下,便會對女子身體産生眷戀不可自拔。但若男子已有所愛,此女子於他便毫無吸引力,只不過如果男子在其後與心愛女子親近,也會産生類似春藥的效果。
海月本覺得,宣朝皇帝能夠一統四海,無論如何也該是個冷酷無情的霸主人物。而且但凡身居如此高位的男子,哪會有什麼真情真愛,所以她才選用了這種極為珍稀的香,只是她沒想到傳言是真的,宣帝竟真的對他的皇後愛若至寶。
單看今日二人的模樣海月便能猜出,面前的帝後昨夜該是何等纏綿悱惻,難舍難分。二人身上傳出的味道她再熟悉不過,只是那種相契相合的神情,竟是刺眼陌生無比。
她無論如何也不想相信,像宣帝這樣的人物竟然真的會傾心於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