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暴亂一起,首當其沖便是兒臣這個禁軍總指揮。”
“都是老百姓,父王教教兒臣,這究竟該不該鎮壓?”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若不鎮壓,無法平定暴亂,京城本地的百姓受苦。
若鎮壓,便少不得會傷及災民性命,造成流血沖突,也是百姓受苦!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論怎麼做都會有損天家顏面。
莫說林深左右為難,便是陛下也定然會大發雷霆,遷怒信王府。
信王自然是會想這些,可他偏嘴硬。
“區區流民能掀起什麼風浪?你堂堂信王府世子,禁軍總指揮,還怕這個?”
他氣急憤然甩袖:“真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如今信王府處處被國公府壓一頭還不夠麼?你還幫著他們說話?”
“若當真有流民暴亂倒好,你這個總指揮還能有個立功機會。”
“怎麼都好過如今風頭全被國公府搶去了!你真是沒志氣!氣死本王了——”
林深:“父王,咱們得要就事論事,災民能有妥善安置自然是最好的——”
信王:“我看你是被葉家那丫頭迷了心竅,你看看你最近辦的都是什麼事!”
“反正葉家也是不情不願的,照本王看不如便依了他們,退婚吧!”
聞言,夏青梔眼睛一亮,跟王妃相視了一眼,神情古怪。
林深沖口而出:“絕對不行——”
“父王!這是陛下賜婚,豈容兒戲?!”
“這婚絕不能退!”
信王大為惱火:“看看你如今這樣子,為了那丫頭都敢這樣跟你父王說話了?!”
“那丫頭三番兩次欺負青梔,處處跟信王府作對,究竟哪兒好了?”
“青梔跟你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不比那丫頭好上許多?”
“你瞧她為你,為信王府做了多少事?!”
“若非她犧牲自己服毒謝罪,本王至今還得被那些言官戳著脊樑骨罵——”
王妃適時插嘴:“那是。”
“原本我也是早已認了青梔做兒媳的,陛下雖然有意賜婚,可畢竟還未下旨。”
“也就深兒你一時沖動,跑去請旨賜婚,才沒了退路,還委屈了青梔做側妃!”
林深目眥欲裂,看了眼夏青梔,卻不忍心說太重的話讓她傷心。
“這……”
“總之這婚我絕不會退!也絕不能退——”
信王一拍桌子:“婚姻大事本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由得你說不了?”
林深:“父王你——”
信王:“老子怎麼了?!我是你老子,還說不得你了?!”
父子倆劍拔弩張,王妃和夏青梔一人拉一個拽開。
“哎呦王爺!才下朝你不累麼?先歇歇!”
“深哥哥我有些不舒服,你送我回去吧!”
王妃把信王按到椅子上坐下捶著背,夏青梔則把林深拽出門去。
臨了兩人默契相視一眼,夏青梔悄然點了點頭,王妃也露出個古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