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這麼說,背過身卻朝珍珠遞眼色。
珍珠猶豫了一下,配合開口:“才不是,是白日裡被葉家姑娘摔銀子時砸傷的!”
夏青梔還是假惺惺佯怒:“珍珠!不得多嘴——”
珍珠巴不得,乖乖閉上了嘴。
林深眉頭皺得更緊。
葉夭是把錢袋子砸地上了,可他不曾記得,那袋子裡的碎銀有濺到夏青梔身上。
便是有,那小小的碎銀子也應該砸不出這樣嚴重的傷口。
夏青梔還在演體貼乖巧:“深哥哥你莫要聽珍珠胡說,當真與葉姐姐無關!”
“真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她拿起錦帕委委屈屈地抹著淚。
林深又皺眉了。
既然與葉夭無關,她這副委屈要哭的模樣是什麼意思?
頭一遭,林深對夏青梔生出一絲厭煩之感。
夏青梔繼續吸引他注意關懷:“大夫來看過,已經上了藥,說不是什麼大事。”
“還有,我臉上的傷也快好了,應該很快便能摘了這面紗了……”
林深失了耐心,點點頭截斷她的話:“那便好,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好好養傷!”
夏青梔:“?!”
還想說什麼,林深的背影已走遠。
夏青梔愣在原地,眼中充滿驚愕與憤恨。
她的深哥哥從前不會待她如此冷淡的,他會耐心溫柔地關切。
可方才卻只撇下了一句淡淡的客套話便走了。
是葉夭。
是她出現了之後,深哥哥就變了!
“嗤”一聲,手中的錦帕終究還是被夏青梔生生撕開了。
珍珠被驚得倒吸一口冷氣,縮起來默默噤聲,頭上已沁出一片冷汗。
小姐似乎……變了。
變得越來越可怕了。
今夜的聖旨讓滿京城多了許多人狂喜,也讓葉夭意外。
但仔細想明白之後,她不由得輕笑出聲。
林深這廝雖腦子有疾,卻是難得靈活,竟想出用陛下去壓信王。
虧她還擔心他幫自己賑災無法跟信王交代,真是白擔心了。
端起茶杯還未到唇邊,葉夭忽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