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腳下。
“阮大夫去縣衙,不如便坐...”崔煊的話還未說完,外頭已經響起一個男聲,“阮阮!”
阮慕的眼眸亮了亮,沒注意到崔煊開口,直接下車,“你怎來了?”
外頭的人是李昉,竟親自來這裡等她,
“我都等你許久,怎去了那麼長時間?”
話剛說完,便看見了下車的崔煊,李昉的表情瞬間凝固,“崔...崔大人。”
阮慕解釋,“崔大人也是恰好看望恩師,便剛好同行。”
李昉立刻行禮,“多謝崔大人照顧她,沒有給崔大人添麻煩吧?實在是麻煩崔大人了。”
“哪裡便需要你來感謝了。”阮慕說。
李昉面對阮慕,便要自在許多,“我本是要陪你去了,實在是臨時有急事,我那個老爹,算了,總之,對不住,所以才叨擾了崔大人。”
阮慕無奈,“哪裡需要你送,你自是忙自己的事情。”
“說是不生氣,瞧瞧你的話,便是生氣了。”
阮慕真的笑了,“好罷,我生氣了,你趕緊走。”
“那我更不能走。”生氣了得哄才是。
兩人熟稔交談,她連說話都活潑許多,不似同他在一起時的拘謹,更不像從前在京城時的孤僻無趣,原來,這才是真實的她麼?
這般親暱,她喜歡的,莫非是這樣的男子麼?李昉感激他陪同,這話聽來實在刺耳,崔煊心口倏地有一絲堵。
李昉突然意識到崔煊還在,便有些不好意思,立刻正色,“叫崔大人見笑了,阮阮她,性子畢竟活潑,希望沒有擾了大人。”
崔煊看向阮慕,只看到她無奈地一笑。
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秒,片刻才道,
“並未。”
“多謝大人寬宏。”
“是阮大夫幫助本官良多。”崔煊說。
阮慕福了福身,“這是我該做的。”
片刻,無人說話,再說下去,氣氛只會更加客氣和疏離。
“那...我們便先走了,不再叨擾崔大人。”阮慕說。
崔煊點點頭。
李昉似乎鬆了一大口氣,拉拉阮慕的衣角。
崔煊看著兩個人漸行漸遠的身影,還能聽到兩人隱約傳來的對話。
“蛇?毒蟲?我去了便也可幫你捉的?”
“當真?”
崔煊便看見男子發誓的模樣,而後女子將那背簍拿過來作勢要開啟,男子被嚇得連退兩步。
阮慕被逗笑得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