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從京城帶了太醫過來,我去叫人來給你瞧瞧,建鄴的大夫行不行啊,萬一留下什麼後患...”
話還沒說完,崔熹便看到崔煊輕輕摩挲了紗布,表情有些...莫名的不對勁。
她也說不出來是怎麼了,卻潛意識裡發覺,他方才的動作,好似有些格外珍視那傷的意思,好生奇怪。
自己的弟弟不惜被人觸碰它是知曉的,可是對她還沒有過這樣打的反應,而且他方才的反應倒不是像不像被碰,而是,不像碰那個傷口?
是傷口很嚴重?
否則,崔熹想不出其他原因。
“不用。”崔煊說。
崔熹便訕訕地,她好歹是長姐,可是在自家弟弟面前,是沒有一點話語權的,“你當真沒有看上旁的女子?”
崔熹想想,也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簡直是異想天開。
崔煊抬頭看她一眼,再無旁的話,那便是趕客的意思。
崔熹往外走去,是嘛,她想得太多了,可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嘛,唉....可惜,她連自己弟弟想做什麼都不知道。
崔煊低下的頭又緩慢地抬起來。
她...不是旁的女子。
他們,曾經是那樣不同尋常的關系,曾經,是那樣親密無間不分彼此,曾經,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從前的他不知她的好,心被蒙了塵瞧不見自己的心意,好在上天見憐,叫他再遇上了她,這一次,他會將她追回,他們本該要相攜一生。
本該如此,自當如此!
崔熹出門後,走到花廳,剛好看到了和榮,便立刻將他叫過來,問起崔煊在這邊可有接觸多的女子。
這倒不是崔熹非問不可,而已她母親的叮囑,自和離後,崔煊的婚事就成了她的心病。
不論庶出誰,現在她只要是個女子便可,她冷眼看著,自己兒子大有孤身一輩子的打算,甚至手上已經開始戴起了佛珠,不行,這堅決不行。
和榮想了半天,最後搖頭,“沒...沒有吧,大人忙於公事,而且見的人都是公事需要見的人,實在沒有旁的女子。”
阮慕是大夫,見到崔煊的時候,也大多是公事,而且,和榮直接將阮慕排除在了旁的女子行列。
“不過....”他想提一句阮慕的,可是想起這位主子從前便是很不喜前少夫人了,說一半,他又閉上了嘴巴,最後還真的想起來一件事,便說起了此前崔煊不同尋常告假的那件事,可很快,便也就回來了,興許大人是去處理什麼旁的重要事情吧,這些自然都是不能說的。
崔熹什麼訊息都打探不到。
自己弟弟的事情,早已經不是她這個長姐能管的了,便從他十歲開始,崔熹都已經無法影響這個最優秀的弟弟分毫。
況且她這才過來,還有更重要一些的事情,既然是遷都了,崔家往上數幾代,其實也是從南邊遷過去的,父親和幾位伯父商量的意思便是說,要將祖墳遷回來,畢竟日後,建鄴才算是京師。
所以這次她其實還帶了兩個極好的風水師傅,要跟著一起在建鄴周圍瞧瞧,那塊地的風水好些,趁早買下來。
等後頭遷過來的人多了,價錢漲上去倒是不礙事,只是免不得大家都看上了同一塊地,畢竟真正的風水寶地可是不多的,若起了齟齬那便是不好了。
崔熹便也忙著以剛來建鄴,路上無趣,所以四處走走看看去山裡避暑的由頭,四下走看。
長公主先住進的是一間過去還算不錯的偏殿,儲存得尚算完好,只是簡單的修葺之後,再將長公主所帶來的金銀玉器一放,倒也真的是富麗堂皇。
長公主斜躺在美人榻上,纖纖素手撚起一刻晶瑩欲滴的葡萄,好不愜意。
“公主,崔大人一直都說忙,當真是那麼忙麼?”宮女忍不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