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不....”
“我看公子也是大戶人家的,不如拿下什麼來抵扣,之後再拿銀子過來贖就是了。”賣花的人出了個主意。
崔煊看著自己佩戴的玉佩。
和榮大驚,“公子,不可啊,這可是您從小戴到大的,是老爺在您滿月時送的....”
崔煊已經將玉佩摘下,看了兩眼,玉在這些年的隨身佩戴,時而撫摸中,似乎已經戴了些許靈氣,通體溫潤,
在和榮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崔煊抿唇,遞了過去,“這個,應當是夠了。”
何止夠了,完完全全多了。
那賣花的漢子果然兩眼發光,急忙接了過去,愛不釋手,“好,那說定了啊,日後你來贖。”
那人走了,和榮急切,“萬一日後他不出現了呢,那玉佩可就....”
“沒便...沒了吧。”本來...他也再拿不出兩千兩銀子來,不可能去問母親要,現下沒了官身和俸祿,那人也根本就不可能再將順著送回來。
和榮惋惜不已,實在不明白,為何公子寧可舍了玉佩也要這株蘭花。
回去後,崔煊精心照料,他本就是一個聰明又務實的人,從書上學,再跟著家裡的師傅多加了解,照料一株蘭花倒也不算費事。
只是和榮實在不解,公子好像真的開始閑情雅緻,難道真的....要這樣過下去了?
只有崔煊,看著蘭花,想著正在製作的嫁衣,心中熱流湧動,只需幾日,再幾日就好,她...現下可還好。等等,再等等他。
每日,隔幾日便有人來稟報,“阮大夫同李公子的事情,沒有進展。”
一切都在他的預料只內,他可以讓李衛答應,即便現下已經不再是副宰,也自然有法子讓李衛再次反悔,兩人的事情,成不了,況且,以他對阮慕的瞭解,既然當初拒絕過,應當,是不會答應的。
或許,李昉並不適合她,若是適合,早便在一起了。
崔煊看著鏡中的自己,第一次開始挑剔起自己的樣貌來,似乎...黑了些,似乎....臉上太過瘦,讓他看起來太過鋒利,也不知,她是喜...還是不喜?
建鄴。
那一群找茬的人來過一次後,第三天,竟是又來了,這一次,對方不僅拿出了假藥材的證據,而且還有人證,官府的人直接帶上了逮捕令,根本不給阮慕任何辯解的機會,直接將人帶走。
“師父....怎麼辦啊...我們會不會被殺頭?那些東西不是我們的,分明就是有人陷害,可是那個大人根本就不聽我們說話...”小丫頭拉著阮慕的衣角,整個人顫抖不已,聲音都帶著哭腔,可見十足害怕。
阮慕握緊她的手,心中也是無比慌亂,卻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放心。”
她的藥材都有購買的憑據,數量和分量都記錄得明明白白,若對方公正些,自然能查得清楚和明白,可現下,對方分明就是故意栽贓,該...如何是好?
“李公子,他一定不會看著師父你出事的,他一定會想辦法還我們清白的。”小丫頭振奮起來。
的確,阮慕現在能指望的人,也許就只有李昉了吧。
不過,既然對方是栽贓陷害,那麼自然是有漏洞的,阮慕細細回想許久,狂可能得疑點都記錄了下來,果然當日,李昉就想辦法派人進來了,阮慕悄悄將東西遞了出去。
希望李昉可以幫忙,真的找出證據來,開堂審理的時候還有其他人在,就算那大人想要一言堂,只要她這邊能質疑,有證據,就不可能那麼容易,老百姓也都是有眼睛的。
只是讓阮慕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無恥和膽大超出了她的預料,竟是要私下直接審理,只是讓簡單問了她幾句話,根本不管她說的是什麼,記下來的東西根本就不對,變成了她的認罪書,而後幾個人拉著她,直接強制按上了手印。
“你們這樣做,還有天理王法嗎?”她怒斥。
可對方只是輕蔑笑笑,“你一個小小的大夫,還想要天理和王法,給你一句忠告吧,既然是平頭小老百姓,就不該管自己不該管,也不能管的事情。”說完,對方就揚長而去。
冰冷的牢籠此刻像奪命的冷箭,似乎在一步步將她逼入絕路。
“幾天了?還沒訊息嗎?”
“五天了,師父,李公子...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啊,事情比阮慕預料的更加嚴重,那位大人的背後,應該有更大的勢力,否則他不可能不知道李昉和她的熟稔還能這樣肆無忌憚。
李昉那邊沒訊息....可能....就再也沒訊息了。
即便是他再努力,可還...來得及麼?
接下來的兩日,隔壁的好幾個人被拉了出去,然後就再沒有回來,阮慕這才知道,人不是被放出去了,而是....
她這才知道,原來她所住的牢房,其實....就是死囚。
斷案可大可小,若只是明面上的那些罪名,其實倒不致死,只是對方顯然就是想把事情板上釘釘,不給以後留下任何的禍患,那麼解決的方法就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