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公子就已經吩咐了所有的暗衛去截斷明相的海路運輸,幾件早就準備好的案子也被翻了出來,夠明相頭疼的了,另外派去救阮大夫的人,更是公子身邊最得力的人。
竹戒當時就提出過疑惑,
“公子,那位周謙的做法也不是不行,咱們提前發動,準備到底不足,人手不夠,再派精銳去少夫人...阮大夫那邊,是否....”
崔煊當時臉色十分難看,
“明相是一個狗急跳牆的人,況且,回春堂的事情,看似不重要,但其實牽涉到當初給戰場上送假藥的問題,皇上的兄長就是在那場戰役去世的,若是事情被翻出來了,他才是真的沒有活路,所以這事....他最為看中。”
周謙雖然有皇家的身份,可一個邊緣化的皇族,根本就不被明相看在眼裡,當對方出現來救人,無論是什麼方法,以明相那樣的性格,最一勞永逸的做法,就是一起弄死,免去日後的禍患。
所以,人非去不可,他也必須立刻趕回去。
“可這樣一來,您身邊就沒人了,明相雖然會那樣做,可他眼中最大的隱患,比假藥材更危險的隱患,是您啊,只要您出事,那麼一切的事情,他都可以想辦法抹去....”
崔煊用沒什麼可爭議的銳利眼神,直接打斷了他。
馬兒倒下,在下一個驛站,又換了新的,一路疾行,基本就沒有怎麼休整過,整整五日了,再這樣下去,就算是鐵打的也要倒下的。
崔煊才終於挺了下來,在野外,幾乎是閉上眼睛,他就立刻進入休息的狀態,也許人是睡不著的,可他強迫自己,立刻休息,這樣浪費時間的事情,他不可能允許自己花費多少。夜色既然,只有昆蟲的嘶鳴聲不斷。
和榮也累得一坐下,就已經差點昏死過去。
突然,崔煊鋒銳的眼睛睜開,靜聽了片刻,立刻將和榮叫醒,而後捂住他的嘴巴,
四周隱約的腳步宣告顯了幾分,和榮陡然睜大眼睛,
果然,在這個地方,而且這樣輕微的腳步聲,一聽就是練家子,而且身手絕對不低,他沒有猜錯,明相的人動手了,腳步聲又清晰了幾分,大約可以聽見人數不少,至少十幾人,和榮的臉色沉重起來,
公子身邊的人,除了自己,就只剩下兩人,對方十幾個,而且都是高手,明相分明就是下了大手筆,恐怕最初這就是一個一石二鳥之計,若是公子完全不在意從前的少夫人了,那便要陷害少夫人,若是公子還在意,那麼就是逼迫公子出手。
只是恐怕連明相自己都沒有想到,公子對少夫人的在意會到達這樣的高度,竟入場連身邊的人都派了出去,就為了護著那位女大夫的安危,所以布在她出監牢外頭的殺手在動手的前一刻,被人處理了個幹淨。
可是崔煊這邊呢,卻有了空隙。
明相恐怕做夢都會笑醒,沒想到一個不算出彩的計劃,竟然能直接除掉了崔煊,這樣的好機會,簡直百年難遇。
腳步聲更清晰,來自四面八方,可見兩人已經被團團圍住,沒有留下一絲空隙,危險的氣息近在咫尺,一道冰冷的刀芒一閃而過,刀尖裹挾著寒意直撲而來,以為人已經睡著,殺手目光銳利,一到即可斃命,
“叮!”利刃相碰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讓人面板都緊了幾分,不僅看似睡著的人立刻清醒過來,劍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刺出,穿破喉嚨,立刻斃命。四周也冒出兩個人,立刻便解決掉兩個殺手。
一下子,對方在完全沒有防備的偷襲下死掉四人,分明是自己偷襲對方,結果卻變成自己被偷襲,領頭的人本來信心十足,以為可以不損兵折將,片刻功夫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卻突然變得棘手起來,不過,自己這邊人到底還是更多,對方偷襲才能得手如此順利,如今....
對峙之下,空氣中浮動的血腥味讓四周寂然一片。
激烈的打鬥在片刻後陡然更為激烈,人影翻飛間,有些看不清楚誰是誰,只有更加濃重的血腥氣顯示著這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廝殺。
“公子,你先走!”
很快,對方人多,而且都是刀劍舔血的人,崔煊這方失去偷襲的優勢後,立刻便落入下風,畢竟對方派出的人可不是吃素的,若非崔煊這邊留下來的人都是好手中的好手,恐怕都抵擋不到現在。
可是對方人多,這邊的人很快個個帶傷,唯一的最好辦法就是保住崔煊的姓名。
“公子,快走!”和榮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