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叫陶嘉屹,敢問姐姐芳名。”
“我叫關月鳶。”
“月照寒江水,鳶飛雲霄遠,獨坐幽篁裡,琴聲縹緲間,月下花影動,鳶飛雲霄邊,靜聽琴聲起,月色映窗前。真是個頂頂好的名字,不知姐姐……”
少年眼睛圓潤,眸子極黑,仔細盯著人時有種不諳世事的感覺,像一隻惹人憐愛的大型狗狗,關月鳶看著他,突然想起了前兩年過生日時,爹爹送她的小狼狗,逢人便咬,單單只親近與她。
於是她便給它起名叫乖乖。
乖乖撒嬌時就會翻出自己的肚皮露出柔軟的腹部,憨憨的看著她,只等她來摸上一摸順順毛。
它前兩日被梁衡領去別院打獵,還沒回來。
“陶嘉屹,還不來拜見將軍!”沒等陶嘉屹說完,副將就上前一步沖他道。
關績聽了兩人的對話,臉拉得老長,雖然說他有給乖閨女相親的想法,可人到了眼前,才覺得有些後悔了。
眼不見為淨,關績抬手將這次的彩頭,一柄匕首交了出去。
這匕首關月鳶可認得清楚,那是關績殺大漢繳獲的一把利刃,如彎月,削鐵如泥,是關潥陽想了很久都沒得到的寶物。
關月鳶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陶嘉屹行了個軍禮後,接過了匕首,沒細看就竄到了關月鳶身旁,將匕首捧到關月鳶眼前,“姐姐腰間長鞭精美,若是再加上把匕首更顯英氣灼灼。”
“我家閨女還差你一柄匕首嗎?”
不等關月鳶反應,關績粗聲說了一句,就想立刻把閨女領走。
少年眼神圓潤,帶著些可憐兮兮的味道,讓關月鳶在轉身離開前,忍不住解釋道:“我不善匕首,你贏的就收好吧。”
關績還沒來得及叮囑自家閨女,有些小夥子花言巧語,最擅長的就是哄騙人心,就聽見後方傳來陶嘉屹高呼,“姐姐,明日我還有比賽,你可要來瞧瞧?”
“……”
一回到將軍府,關績一臉憋悶匆匆就往後院去了。
“將軍,這是怎麼了?”葉伯栓了馬,疑惑。
關月鳶茫然,心裡也有些迷糊,這一路上關績盯著她不過一會兒就開始嘆氣,她問,也不見回答。
今日的爹爹真是奇怪極了。
這時關績去了後院,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向元娉婷告狀,“夫人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竟敢當著我的面,對咱閨女胡獻殷勤……”
“不是你成天嚷嚷要找個乖女婿的嗎?”元娉婷看都不看關績,手中針線不停,一隻虎頭鞋已經初具雛形了。
“可……可……”關績被噎的滿面通紅,愣是一句爭辯的話都說不出來。
元娉婷繡好最後一針,用剪刀從線頭尾部細細的剪了,抬起來觀賞半天,這才去哄關績,“你且說說,那男孩子什麼人家?”
“還未來得及問。”
“年齡多大?”
“不知……”
“可有婚配?”
“……”
“什麼都不清楚,你倒是還委屈上了。”元娉婷瞥了一眼關績,重新穿了根線。
“你……你……”說的到挺對,關績這下也不流淚了,將眼淚鼻涕摸作一團在布巾上,扭頭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