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烤乳豬

馮秀才私塾內的學生不少。在馮秀才抽查一部分人背書的過程中，其他留在屋內的學生也有悄悄說小話，也有捧著書打瞌睡的。

馮秀才人雖然嚴肅，但也能接受心思不在學習上的學生，會勸，但勸過三次不理就不會再管了，說到底，他收這麼多學生只是為了那一點束脩罷了。若是學生自己有心上進，他也會多照顧照顧，若是自己都無心上進，馮秀才也不會多管。

但馮秀才是看中束脩的，因此沈大郎有九成的把握，夫子會接受越大哥來讀書。

沈大郎按往常習慣背書上課，等到中午休息的時候才跟馮秀才說了他有位同鄉也想來這裡讀書的事情。

馮秀才問了越雲川的情況，在知道他自幼識字立志科考，但因為徵兵被耽誤的時候，果然同意了。

沈大郎放下心中大石，準備下次休沐回家一趟，把這好訊息告訴越雲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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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帶著南星迴了東林村，路上路過東河村的時候就稱了二斤豬肉，四塊豆腐。

等到進了東林村，周氏一路帶著南星跟來往行人打招呼，南星也暗暗記下眼前一張張陌生的臉。

周氏帶著南星一路回了她的孃家。

周氏娘親只生了一兒一女，後來周氏父親去世，她嫁到西河村，家中只有周氏哥哥周大嶺帶著老母親程氏過活。

或許周家就是人丁不興旺，周大嶺也只生了一個兒子，起名叫周鐵柱，周鐵柱娶了表妹小程氏，周鐵柱已經和小程氏生了兩個女兒了，現在正在懷著第三個，全家都希望這次懷的是個兒子。

周氏急急忙忙進了家門，進門就趕緊問，“娘，你沒事吧？”

又環顧一週，“我嫂嫂呢？她沒事吧？”

周氏忽然回孃家，老李氏很開心，她拉住了女兒的手不斷摩挲著，“我沒事，不用擔心，都是人老了的小毛病而已……”

周氏可不放心，她趕緊拉南星過來給母親看病，又去找嫂嫂，“嫂子？你怎麼病了？”

南星開始給家裡三個女人挨個診脈。

老李氏是最近身體勞累導致的疾病，吃點好的，吃點養身體的藥，在再注意點休息就好了。

周大嶺的妻子程氏是風寒，一開始沒注意還繼續上地做活，時間拖得久了已經嚴重了，都有點起來不來床了。

好在南星來了，煎藥針灸，幾貼藥下去就好了大半。

最後是懷孕的小程氏，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快要生産了，她的面色有點蒼白，但精神狀況很好，南星把脈之後確認孩子很健康，只是小程氏身體狀況有點虛弱，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生孩子的時候恐怕不太好。

幾個女人檢查下來全是營養缺乏，這是很常見的，周家也不富裕，女人們往往會節省自己，省著省著就省出了毛病來。

周氏仗著自己是母親哥哥都寵愛敬重的姑奶奶，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家裡的女人都死絕了才好？每日省的哪些幹什麼？都能幹點什麼？！”

老李氏訕訕，最後決定家裡多養兩只雞，每日下的雞蛋全家人吃。

周氏拿回來的肉和豆腐當天就燉了吃了。

晚飯時，周氏看著全家人，最後下了一個決定，“等我回去了，鐵柱跟我去，他姑父之前是也不認識什麼草藥，治病都靠運氣，家中也是靠著田地吃飯的，最近呢你姑父也在學字呢，想著學學醫書，咱家也沒有幾畝地，鐵柱不如跟他姑父學一學，也不求真成什麼大夫，就在村裡當個草醫，補貼點家用就行了。”

飯桌上一時間沉默一片，周氏心裡的火又起來了，把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上，性格一瞬間又回到了年輕時候的火爆狀態，“怎麼？！還不願意去？”

南星手裡的筷子都差點嚇掉了。在越家的時候，周氏雖然性格幹練，可一直都是講理的，沒想到還有火爆到這樣的一面。

老李氏出來打圓場，“這麼好的事情，鐵柱怎麼可能不願意呢？”

周大嶺啪的一巴掌打在周鐵柱的腦袋瓜上，“鐵柱必須去！”

周鐵柱嘿嘿笑著，“大姑，你別生氣，我沒不願意去，我是怕姑父不願意啊……”

周氏哼了一聲，“我既然同意了，你姑父就不可能不同意。就這樣決定了。”

飯桌上又恢複了和諧。

周氏因為不放心，帶著南星在周家留了幾天，在她們住在周家的第三天，小程氏發動了，又遇到了難産，幸虧南星在，這才救回了小程氏母子兩條命。

而且這次小程氏終於生了個男孩，周家終於如願了。小程氏也終於不用再生了。

周氏到底不放心，帶著南星親自照顧侄媳婦的月子，只打發鐵柱去西河村回個話。

鐵柱當日就出發，拿了煮的紅皮雞蛋去探望姑父。

鐵柱來的時候，越山師正好沒事，在院子裡曬太陽，手裡還拿本醫書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