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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牌實驗1

紙牌實驗1

“你終於來了,”沃裡斯在樓梯上接到了我,直接把我領到三樓的病房。這裡的病房都是單人間,有裡外兩個套音。視野也很好,後面可以望到不遠處的樹叢。

沙醫生在走廊裡站著,和幾個年輕醫生聊著天。看到我以後扶了扶自己的單眼睛片,露出一點吃驚的表情,但是很快向我笑著打招呼。

“頭上的傷沒有遺留什麼問題吧?”

海森堡在病房裡半靠在枕頭,在一張報紙上飛快地寫了什麼,見我們進去,隨手把報紙放在一邊。我發現報紙上有一個9x9的數獨題目,他不但填好了答案,還在報紙的空隙上隨手出了好幾道我大概一週也算不出答案的規則更複雜的數獨。

這對他來說只是病中消遣的小遊戲。

海森堡起身跟我們揚,他身上看起來沒有受傷。

“不知您身體不適,本不應該打擾您的。”我客氣道。

“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適,只是……前一陣實驗出了意外,有液體飛濺,母親一定要我住院幾天檢查身體。”

他那些原子方面的實驗,是比較危險的,我心中猜測。

他看了看外面的海因裡希和沃裡斯。

“這兩位先生說設計了一項實驗,我也很好奇希拇萊先生究竟想從事哪些‘科學研究’。”他格外強調了“科學研究”這個詞,語氣略帶嘲諷。

海因裡希和沃裡斯大概是用希拇萊的名義讓海森堡配合的。

海森堡不太積極,沒有向我解釋實驗細節,只說:“可以開始了。”

“我告訴你要做什麼,”沃裡斯說,“我看紙牌,海森堡教授在這個房間,我在另一個房間。你在我的房間裡幫我,如果後面他有什麼疑問,你既瞭解我又瞭解科學,可以替我向他解釋,我不懂他那些學術。”說完他就要進旁邊一個房間,房門上貼了一個紙條,寫著“觀察室”。

“等一等。”我叫住他,他的話聽得我一頭霧水,什麼看紙牌,我又怎麼解釋?我哪裡懂海森堡研究的東西了?

沃裡斯急得一個勁看海因裡希,後者讓沙醫生解釋。我心裡翻了個白眼,海因裡希一界武夫,做什麼實驗?

“那我進去做準備,要提前冥想,清理那房間裡的能量。——記住,除了西貝爾,別人不要進|入房間,尤其是對我的能力有質疑的人。”沃裡斯說。

沙醫生無奈地看著沃裡斯離開,“是這樣。今天海因裡希大長和勒內先生來找我,說希望驗證遙視的能力,我覺得很意思,於是想到了紙牌實驗。在一個房間裡的人,這次實驗中也就是海森堡教授,他擺出三張紙牌,擺好以後讓沃裡斯在另一個房間裡寫下看到的結果。寫好以後按鈴通知,得到通知後,海森堡教授換牌,換5次算一組,然後休息一會,再進行一組。總共10組,也就是得到50次遙視結果,計算準確性。”

“可是,像這樣的實驗,也不需要我在場吧?只需要如實記錄結果,對照即可。”我還想找個機會脫身。海因裡希用希拇萊的名頭壓他,還追到醫院,海森堡絕對不會高興。

“理論上是這樣,”沙醫生說,“可是沃裡斯進行了3組以後,就開始抗|議。他說每組中間休息的時候,我們進去檢查房間環境、確認結果,這些行為‘汙染’了他的能量。他說我們不相信他,導致他的準確性降低。這些話我們完全理解不了,也不能接受。後來他說,您一定理解,能向我們解釋清楚,所以堅持要把您請來。”

“我不知道自己的懷疑有哪裡不對?”沙醫生一臉無辜,“說實話,我對這個實驗是全力支援的,這一點從我提供實驗環境也能看出來吧?更何況‘保持懷疑精神,對結果不要有預設’,這不是科學研究人員應有的態度嗎?我不明白哪裡影響了他。如果他的結果真的受到我們心情這麼大影響,這種實驗也太不可靠了吧?”

沃裡斯出現在觀察室的門口,他顯然對沙醫生這番評價極為不滿,充滿期待地看著我,希望我給出有力反駁。

也許這個局面確實得我來解釋,他們雙方完全是雞同鴨講。

“遙視是一種心靈能力,而心理上的實驗和物理實驗並不一樣,由於人類心靈的參與,必須把心理引數考慮在內。”我又列舉一些超心理學驗證 esp超感官知覺)的實驗,告訴他們在這些實驗中,結果受到心理影響,這是常見的現象。在心理學家卡爾·榮格的《共時性》書籍中就提到過。

“我認識榮格,還見過他一面,不知道他寫了這本書,”沙醫生說,“難道是他最新的論文?”

糟了,我為了找證據,忘了還沒到榮格寫出這本書的年代,我趕緊點頭,“對,是他最近的研究,我只是從別人那裡看到了他的研究內容,他還沒有整理出書。”

接著我跟他們講,在這些實驗中,受試者有好的心態,會讓結果更準確一些。進去檢查環境的人,可能並非單純的“不預設結果”,而是帶了一點對沃裡斯能力的不認可和嘲笑。

沙醫生旁邊的兩個年輕醫生表現出不以為然,我繼續說:“不是說你們有意識地這樣想,也許只是內心隱約、不知覺的感受,即使這些,也會讓敏感的沃裡斯狀態下降。不過,我也會向他解釋,希望他理解你們。畢竟沒有驗證過,你們産生懷疑也是理所當然。”

“對啊,結果還沒出來,讓我們怎麼相信?”那兩個年輕醫生開始點頭,看樣子進去檢視環境的就是他們了。

後來,我得知這兩位醫生是沙醫生帶的博士,在醫院做腦科實習生。最終,決定由我取代那兩個博士生記錄和確認結果。

當我終於進|入觀察室時,沃裡斯坐在桌邊冥想,根本不理我。剛才跟那幫人溝通,花去了近一個小時。

“我以為你要跟他們開餐會呢!”他睜開眼說。

我太難了,協調好那一方,沃裡斯又有了情緒。

“不取得他們的信任,只是強行規定只有我進|入這個房間。他們還會産生懷疑,認為我們聯合作弊。這些想法的能量,也會影響你的實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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