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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養

“不,我已經吃飽了。”

“那就陪我。”

“您自己進去美餐一頓,我在車裡等。”

他無奈,原本熄火的車又開起來。他幾次看我,我都不說話。

車開了一會,他又有了新主意:“如果您願意在草地街給我做點吃的,我不再提撤回15萬元的事。”

我明白他的意圖了,他要用這15萬元吊著我,讓我不斷答應他的各種要求。車子來到地鐵口。

“停一下。”

他下意識踩了剎車,我開啟|車門下了車。

“您去哪裡?”

“我不去您說的地方了,改乘地鐵回家,旅隊長先生,”我說,“15萬元您可以撤回,隨您的意。”

“西貝爾!”

他下車追上|我,想拉我的胳膊。跑進了地鐵站。人很多,他沒有跟上來。

我原本是想要幫幫蘭肯,但也不是非幫不可。她家的工廠就算真的倒閉了,也不一定是壞事。戰爭年代活著就已經夠難了,不能要求太多。至於孩子,雖然諾娜媽媽捨不得,但他有了新的家庭,也會逐漸適應。

我不可能為了別人的事把自己陪進去。跟舍倫堡做交易,實在不易。

不過幾天後,我接到電話,孩子又被送回了孤兒院,據說是在新的家庭不適應,膽小、哭鬧,說話不伶俐。我這邊,阿爾伯特也知道了曼弗雷德的事。

原本我和諾娜媽媽商量,可以把這事告訴阿爾伯特。結果第二天諾娜媽媽接到他的電話,就全部說給了他。阿爾伯特請表哥漢斯格德幫忙收養孩子,放在諾娜媽媽身邊養。

“其實不用非要那樣的,”我在電話裡對他說了一連串擔心,“那是格拉夫·海因裡希的孩子,我還擔心將來孩子長大,身世不好解釋。再說,我也不一定是合格的監護人。”

“但是,”阿爾伯特問我,“如果他父親不是海因裡希,只看這孩子本身,你喜歡他嗎?”

“喜歡的,但是——”

“不用擔心那麼多了,”他說,“你能想到這麼久遠的問題,就比所有收養的人都合格了。更何況,要是這孩子不來,諾娜媽媽只怕每次要向我哭訴45分鐘。”

這話說得我一笑,他隨後說:“我不是抱怨她。原本我讓她來給你做伴,沒想到她家裡遇到那麼多事,幾個兒子都陣亡了,自己帶的孩子也去世了,如果不給她找回一點精神支撐,她心情鬱悶容易生病。”

嘆息。

“放心吧,我聽諾娜媽媽說,那孩子對你有一種莫名的親近,不管他父母是誰,在你身邊成長,將來都會受到你的影響。”

阿爾伯特還在我們樓下書店旁邊另租了一個兩居室,說是孩子過來後讓諾娜媽媽在那裡,帶著孩子住二層不安全。

阿爾伯特的安排讓我安下心來。

但是幾天後,漢斯格德說孤兒院不給辦手續,說是工作人員要求|我再確認,說這孩子已經被兩個家庭拒絕過,被判定為智力低下,語言遲緩,不能領養。

怎麼突然就被判定為智力低下?正沒有頭緒,舍倫堡的前副官安迪亞來找我。

“您可能想找旅隊長聊聊。”他說。

我明白了,什麼孩子智力低下,還不是舍倫堡一句話的事。我上次在地鐵站下車,又惹惱了他。

“告訴旅隊長,孩子我不領養了。智力低下,就在孤兒院養著吧。”對米婭,我也已經單方面盡力了,諾娜媽媽是會傷心,我再想別的辦法。我討厭被舍倫堡像釣魚一樣牽制著。

但安迪亞湊近解釋說:“我姐姐以前的孩子,因為智力低下送去了精神病院,然後就……出了問題,沒能活下來。”

捏著藍蝴蝶的大眼睛在我心中閃現,全然依賴和信任的目光。我心裡一揪,好像繫著蝴蝶的細線拽了一下。

“趕去孤兒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