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大人物的沖突

他把我領到通常做治療的小房間,自己則轉到旁邊,敲開了一個女秘書的門,鑽了進去。當我還在暗自吃驚的時候,從鮑曼的辦公室裡閃出出了一個苗條的身影,是面頰潮紅的薇薇安。

她嘴唇上似乎還有牙齒咬過的痕跡,襯衣上面三粒釦子散著。看到我時吃驚了片刻,很快拉緊了披肩,快步離去了。

給希特嘞治療完,已經快要5點了,我昏昏沉沉往回走,聽到地堡入口附近走廊裡,傳出口琴吹奏的《麗麗瑪蓮》,曲調憂傷。在出地堡時,那吹奏者正靠在地堡的牆上,是伊瑟少校。

這時我想起,鮑曼的辦公室,是連著希特嘞的臥室的。

這天下午,薇薇安來找我,當時收音機上面正說,東線戰事不緊,西線正在組織阿登反擊戰。我心裡稍有安慰。

東線正在泥濘期吧?

rasputitsa,阿爾伯特曾告訴過我,烏克蘭和俄國的泥濘期是這樣說的。

“淩晨的事我可以解釋。”薇薇安說。

我搖頭,誰關心她從誰的臥室出來?

“不,我要解釋,”薇薇安堅持說,“因為你會知道我的目的是正義的!那天你看影片時的反應告訴我,我們都不喜歡戰爭,對不對?”

我點了頭,看她要說什麼。

“我不是追逐權利,也並不是愛上了那個人,”她說,“你知道,我的容貌算得上美麗。我不想把這份資本浪費在平凡的結婚生|子中,我希望做點什麼。今年戈培爾給了我這個機會,當然,戈培爾並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是要改變元首的想法,停止戰爭!”

我張大了嘴。她如果是為了救家人或幹脆就是貪圖富貴,我還覺得更現實一些。不過她接下來說的話更加挑戰我的思維。

“其實你也可以的!”她熱切地說,“鮑曼對你很興趣,舍倫堡也被你吸引。如果你肯用愛情讓他們任何一個離不開你,就能改變這些男人。我們一起,讓戰爭早日結束!”

我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對不起……我沒有這麼偉大的想法。”

“不要小看了自己!西貝爾,我知道你很愛自己的未婚夫,但如果戰爭停止,你就拯救了世界,也救了他。他會理解的,對嗎?”

我不得不手動捂住自己的嘴,把下巴合攏上去。

“女人可以改變世界,我們擁有自己的力量。你不要覺得自己無能為力!”

“女人當然有自己的力量,”我不得不辯解,“但我有自己的方式去運用它,和你的不一樣。”

“我認為你浪費了身為女人的優勢……”

我真的受夠了這些,冷聲說:“我希望您還記得,我們那次陪同元首一起遛蒲隆地的情形。”

“什麼……”她一時把握不住話題的走向。

蒲隆地是元首的德國牧羊犬,有一天希特嘞叫我們一起遛狗,我覺得蒲隆地挺聽話的,就多逗了它幾次。於是這條狗就變得喜歡我了,時不時往我腿邊走。這讓希特嘞很不高興,好幾次故意把蒲隆地叫到自己身邊,責備它不聽話,亂跑。

“想起來了嗎?”我說,“元首很愛嫉妒,愛控制。如果你真的要運用自己的優勢,就不應該允許伊瑟少校接近自己。”

薇薇安像被石頭砸中,退了一步:“伊瑟!我跟他沒什麼關系!”

這天晚上,薇薇安好幾次和我“偶遇”,想要說話,卻不敢過來找我,表情看起來有點痛苦。

也許我真的應該再勸勸她,不管她目的如何,在希特嘞身邊搞這些,就是在玩火。

但是很快,我就來不及想這件事了,因為那天晚上8點一過,元首書房裡一聲怒吼穿透關著門裂空而來——

“叫莫雷爾!”

然後“砰”的一聲大響,不知什麼東西砸到了門上。

莫雷爾胖大的身體從走廊遠處移動而來,臨到書房時,在平整的地面上滑了一跤。藥箱沒扣好,散開了,個別藥劑滾在地上,有一兩個打碎了。他嘴裡唸叨著:“倒黴,倒黴!”然後對我說,“我辦公室還有備用藥箱,在我書桌下面左邊的櫃子裡。您能不能幫我提過來等在外面,萬一元首需要,我出來找您。”

他開門進去的瞬間,我看到希拇萊、舍倫堡在裡面,而希特嘞面前的地方,有一份報告被丟在地上。我去莫雷爾辦公室取了藥箱,心想他只怕是用不上了,因為希拇萊正在裡面揭發他的好事。

事情發生得很快,一個多小時以後,面如死灰的莫雷爾就被趕了出來,而希拇萊和戈培爾分別從裡面出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愉快。

後來從舍倫堡口中聽說了當時的情形。

那天,希拇萊提前和戈培爾私下通了氣,想要一起借莫雷爾的事扳倒鮑曼。

看到莫雷爾那些藥物成份的分析報告,希特嘞把桌上的墨水臺丟了下來,墨水灑了莫雷爾一身,原本穿著白大褂的他,成了一隻肥胖的斑點狗。

“莫雷爾長久以來用藥物傷害元首的身體,我請求馬上逮捕他,同時,也要審查鮑曼!”希拇萊說,“鮑曼在他的藥廠裡有股份。”

希特嘞不說話,只是看著“斑點狗”在地上抖成一團,然後轉過臉對希拇萊說:“趕他走,他不是個合格的醫生。但畢竟以前幫過我。”

希拇萊一時沒有動,因為就莫雷爾的所做所為來說,只是“趕他走”這種懲罰,顯然是太輕了。他在等希特嘞的進一步指示。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