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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

在他看來,西貝爾死去當然是一個詐死的巧妙計策,既瞞過了希拇萊,還永久性的解決了施特恩的問題。

他回來前已經在華沙接到訊息,施特恩在前線陣亡了,今天名單已經登報。他自己的情報說,在敵機掃射下,施特恩的軀體殘缺不全,絕無可能生還。他唯一的對手已經被維斯瓦河吞噬,而且最妙的是在這個過程中,他沒有弄髒自己的手。

“您不認為,應該讓她安靜地待著嗎?”雷德說,“她回來,希拇萊又會逼她做事。”

“不不,不會了,”舍倫堡微笑,“我們會結婚。她成了我妻子,可以待在家裡。”

一股熱流湧入心間,舍倫堡似乎忘了這些話不應該對著雷德說。但他現在心中有強烈的渴望,願意現在就去見她。他站了起來,從鏡子裡看了看自己:還是不要急,得先去刮個臉,再給她挑件禮物。

冬天可以送些什麼呢?一時想不到禮物時,送花總不會錯。

“讓秘書幫我訂一束玫瑰,要紅色。”

“您這就要去見她了嗎?”雷德身形不動,繼續問道,“您確定施特恩上校陣亡之際,她願意見您?”

舍倫堡腳步停滯,這到是個大問題。

“對,不要訂花了,”他說,“我去看看她就好。不能著急。”

“難道您認為能一直瞞著她,讓她以為您和施特恩上校的死毫無關系嗎?”雷德又尖銳地問道。

雷德今天表現得很奇怪,這些似乎都在舍倫堡的意料中,他按了按桌子:“先生,我知道您為誰工作。但我認為您保護她有功勞,因此選擇先不處理您的事。現在,告訴我把她藏哪了?”

“她不會願意見您的,我說了。”

“她會的,”舍倫堡說,“我不會向她隱瞞,我會告訴她,希拇萊讓我去前線置施特恩於死地,還派了帕蒂跟過去,但我不願意那麼做。於是回來了。只是元首給中央集團軍的各防線都下了死命令,不允許擅自撤退,這一點我無能為力!”

他還要向她道歉,表達自己的內疚,在戰爭面前他的力量太小了。她會知道他說的全部是真的,他會把自己的心袒露在她面前,她會願意慢慢接受的。

是的,這才是走進她心裡的最佳方式,他明白得時機恰到好處!

“您真的要見,那就去公墓吧,”雷德說,“她在埃德斯坦先生旁邊。您還一直沒去參加她的葬禮。”

“您認為自己有資格跟我開這種玩笑嗎!”

雷德面容冷峻:“也許希拇萊逼迫於她,於是她像沃裡斯·勒內一樣離開了!我一開始也不相信,但在醫院三天,她一直沒有心跳和呼吸,身體也是冷的!希拇萊先生下令火化的。”

舍倫堡面露怒容,他剛才的話似乎說得不夠明白,雷德還不肯醒悟。

“她回不來了。她透過靈魂離體的技術,離開了這個世界。”雷德又說。

這話讓舍倫堡産生了一絲恐懼,她確實經常離開□□,而且還提到說物質世界無趣一類的話。但他不願意相信。

“您還不明白狀況,”舍倫堡放緩了一點聲音,“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您為莫斯科工作,甚至知道您對西貝爾有些不該有的情感。但只要您把她好好地送回來,這些我都不會追究。您可以離開第三帝國。”

是的,即使雷德是間諜,但只要能把她送回來,他並不介意給他留條活路。畢竟末日的帝國,也不值得他為之賣命。在蘇聯人那邊留一點退路,也不是不可以。

雷德幾乎笑起來:“是您不明白,我說了很多次,她回不來了!”

舍倫堡沒有說話,就站在那裡,盯著雷德。在將近兩分鐘內,雷德沒有改口,也沒有說其他解釋的話。

一絲恐懼爬上來,也許西貝爾真的回不來了。

但另一個疑問冒出來:雷德到底想幹什麼?他應該知道自己暴露了,如果西貝爾真的死了,他就應該早點逃離,為什麼還要回來柏林?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雷德從口袋裡拿出一隻鋼筆,對準了舍倫堡。這不是一支普通的筆,而是筆式手槍。

雷德要複仇。

舍倫堡眯起眼,慢慢地坐回了辦公椅上。

“如果沒有您,她就不會去大本營。”雷德說,“很多事不會發生。您口口聲聲愛她,卻在很多事情上利用了她,還不斷攻擊她的未婚夫。”

“一個布林什維爾,同情起德國軍人來了!”

舍倫堡還想說話,但雷德並不是那種會給敵人機會的人,他按動了扳機。但是舍倫堡早有防備,躲到了桌子下面。

桌子並不能真的保護他,雷德向前一步,還有一發子彈。

但是一陣槍聲響起,倒下的卻是雷德。舍倫堡按下了桌子下方抽屜邊的一個按鈕,從辦公桌前方伸出兩個槍口,同時射出數十發子彈。

雷德以前聽說舍倫堡的辦公桌裡有機關,卻沒有想到是這個。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雷德,舍倫堡等待砰砰直跳的心平複下來。如果不是這個辦公桌的設計,他就真的死了。有好幾分鐘,他沒有叫人,他在想象,這個躺在地上的男人空間為什麼連自己的性命也不要想給她報仇。他並不記得西貝爾有對他特別假以辭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