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到來的時候吧。”
“希爾德在2月16日的週日結婚,你來吧。”
雷德搖頭:“我這個人,去的地方都是有事發生的。不適合歡樂的場合。這幾天連續到你家拜訪,我已經覺得和你家幸福的氣氛有點格格不入了。”
“你太限制自己了,”我說,“就算是普通編輯,因為出版合作成為朋友,參加一下婚禮也很尋常。”
雷德仍不語。我心中一嘆,溫聲道:“這幾年,你還是一個人嗎?”
“我們這種工作,”他說,“對家人也不得不隱瞞身份和行蹤。我離開父親時,告訴他我去東德當老師,其實卻去了中東,又來到了這裡。如果我結婚了,妻子大部分時候見不到我,更不知道我在幹什麼。這對一個女人來說太殘酷了。”
也許是他心中孤獨,才不願意參加婚禮。但想到他孤寂的生活中就只有一個個危險的任務,實在不忍:“除了工作還做些什麼嗎?會看電影,出去休假嗎?”
他笑笑,但笑容裡的意思顯然是說,看電影和休假大概也是有目的的。
“我也看書,”他說,“我有不少書,這既是一個圖書編輯應該有的配置,也是我的消遣。我近幾年讀了些神秘學著作,雖然也不太懂吧。但這讓我回想起在威維爾斯堡的時光,那時候你經常在圖書館看這些書。現在,我很快就會有一本你的著作了,希望你以後多寫一點。”
“那我得多寫點書,讓你多來我們家。所以無論多垃圾的書,你也會幫我出版,是嗎?”我笑。
他一呆,隨後笑了。
13號左右,那個神秘的大老闆終於出現。他派了一輛豪華轎車,接我到慕尼黑富人集中的格林瓦爾德區的一所幽靜別墅。
“並非是哈根先生不願意到您家裡拜訪,但這棟別墅是有特殊用途的。”帶手套的司機說。
到別墅門口,一個身材胖大的男人笑著在院子裡。我仔細打量他,認出了這是和舍倫堡在巴黎見過的約翰。這次他報了真名,說自己是哈根·斯羅德,我大約知道這個姓氏,在美國經營多種行業,尤其是媒體和金融。
“埃德斯坦女士,好久不見,”他開懷大笑,手隨便一揮,旁邊的人捧上兩杯香檳,我拿了一杯。哈根則又從僕人手裡接過剪好的雪茄,要先帶我參觀別墅。
這裡有三層,帶泳池,房子裡甚至有這個年代不常見的電視機。不要說比我們現在的房子氣派得多,以前在柏林阿爾伯特升任少將分到的別墅與之相比,也顯得老舊過時了。
耐著性子稱贊了這房子一番,哈根又命人上了點心,這才開始談事情。他先問了我的情況,然後表示願意投資我做心理諮詢。
“瞧,這房子就是給您準備的,您可以搬到這裡來住,在這裡開展業務!”
“這地方確實不錯,也會接觸到不少高階客戶。”我客套道。
“當然!像您這樣擁有超自然能力的人,就應該服務有身份的人,跟普通人混住只會汙染了您的能量場,——energy fied,我說的沒錯吧?”他大笑。
我只是點了頭,沒有附和他的話。從接觸納|粹高層的經驗,我可不覺得有身份的人能少一點惡念。
“您當初在巴黎給我一些經營上的建議,您還記得嗎?”
我搖頭:“當時狀態深,您問的什麼我完全不記得。”
“是幾條合併收購方面的建議,”他說道,“有一條我沒有聽從,竟然也應驗了。雖然我蒙受一點損失,但更加強了我對您的信心。”
聊了些生意經,我覺得如果他需要的是這類資訊,到也容易提供。但是他後來又話鋒一轉,開始聊起了我的“出身”。
“埃德斯坦,這個姓氏的來源,您知道嗎?”
我表示不清楚,我是穿越來的,本不在意姓氏,我只在意父親這個人。
“這是一個古老姓氏,”他頗為神秘地說,“我查到您祖上甚至有人加入過一個神秘組織。”
我應付著笑笑,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他拿出一個紋章,上面有個鳥頭的圖案:“所以您的神秘能力是有傳承的,這個組織也仍然歡迎您。”
我搖頭,說自己沒有興趣參加組織。
“您還不明白,”他說,“目前一些成員在設計第四聖殿,需要您的建議。據說您當初在埃及,得到了約櫃中的寶石。雖然現在寶石遺失了,但是我們得到了當時一些資料。等我們完全佔領了原本就屬於我們的應許之地,第四聖殿就要開始興建。”接著他又拿出一份計劃和圖紙,我沒有細看內容,只看到檔案頭上也印著同樣的徽章,這次看清了,一隻尖嘴鳥的側影,眼睛是一個紅點。
顯然,我又遇到了靈界“老朋友”紅眼烏鴉的邀請。
“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裡出現吧?”徽章上的烏鴉已經知道我認出了它,也知道我會如何選擇,它這時只是在炫耀,以自己“侵入不可能的領域”的能力而自傲。
我對哈根說:“對不起,我對國際政|治不太瞭解,也不加入任何組織。”貝納多特還剛死在中東呢,那地方沾不得。
“您難道沒有同情心嗎?”他強調道,“流浪了千年,又受到納|粹的殘酷殺戮,我們應該奪回屬於我們的!”
“我十分理解你們的遭遇,”我解釋道,“因為我知道,中國在二戰中也受到法|西|斯的殺戮,為了抵抗侵略失去了1000萬人——”
“不,”他不耐煩地打斷我,“中國人怎麼能跟我們相比,他們是進化沒有完全的——是人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