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改變
電話裡弗拉維奧沒說找我什麼什麼事,只是留下地址,讓我們去義大利找他。好在這天後來又接到一次電話,是他從慕尼黑機場打來的。
“你怎麼來德國了,為什麼不多待幾天?”阿爾伯特在電話裡說道,“我舅舅剛去世,我們忙葬禮沒見到你。”
“我是為一部電影來的,”弗拉維奧說,“我現在混影視圈了,還跟那個讓人惡心的辛格等人吃了飯——算了這些先不提,總之有人託我告訴你,帶西貝爾快離開德國。”
“什麼意思?”阿爾伯特看了我一眼,我也走近一起問,“為什麼要離開?”
“他沒跟我細說,只說你們去了再詳談。一定要盡快。”
“是誰?”阿爾伯特又問。
“來了就見到了!”弗拉維奧說,“他說,你要是在意西貝爾的安全,就盡快離開。你沒有看到最近報紙廣播上把你們說成什麼人了嗎?這人說,你如果看到這些輿論還不領悟,那西貝爾算是跟錯了男人!——當然,你不用生氣,我已經替你堵了他的嘴,我告訴他,即使西貝爾不選擇你,還有痴情的我呢。”
阿爾伯特哼了一聲,但已然猜到了託弗拉維奧轉話的人是誰,還想說話,但弗拉維奧大聲說:“我要遲了,告訴西貝爾我依然崇拜她!”就掛了電話。
“弗拉維奧還是這麼喜歡胡說八道,”我說,“什麼為了我的安全,傳話人也太疑神疑鬼了。”我沒有提他的名字,免得阿爾伯特心裡不自在。
“我們本來也要去義大利,”阿爾伯特說,“過幾天就動身,最近幾天先應付記者採訪,我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第二天記者就來了,他一進門,阿爾伯特就皺了眉:“您不是跟我約好的那位記者?”
“是的,”這個記者堆笑道,“我的同事臨時生病了。”
阿爾伯特無奈,只好跟他先聊起來,他提到自己參與反抗組織的過程,跟科雷格的關系。我對這個記者感覺不好,雖然他幾次把話題帶到我這裡,我都沒有說話。
過了兩天報道出來了:《希拇萊占星師的丈夫——國防軍少將聲稱曾參加反抗組織》
“什麼叫‘聲稱’?”弗裡德裡希怒道,“你本來就參加了!”
“‘雖然他的妻子,那位沉默的西貝爾·埃德斯坦沒有參加採訪,但還是能從她那冷淡的接人待物的態度中,看出曾身為第三帝國高層占星師的傲慢。只是不知道這位相貌上有明顯東方特徵的女性,是在無意識地執著於那自命不凡的占星師身份,還是會聽從她血統裡紅色的東方招喚?’這都是些什麼描述?”
阿爾伯特默然讀完報道,把報紙隨手丟進了垃圾筒。
幾天後,曼尼的身份不知怎麼被他的同學知道了,他的同學開始嘲笑和排擠他。曼尼好幾次鼻青臉腫地回來,阿爾伯特去找過老師,但老師只是說:“不知道誰說起曼尼的生父是一位黨衛軍,學生中就傳開了。我每天都在阻止他們打架,但有時曼尼也會主動出手,我不能只責怪其他學生。”
海蒂也替曼尼求情:“爸爸,這不是哥哥的錯!他們先罵人的。”阿爾伯特摸了摸兩人的頭,沒再說話。
於是我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義大利,諾娜媽媽說對義大利沒有興趣,她只希望我們走了她把家打掃幹淨,然後一個人好好休息。
離開前接到一封信,是慕尼黑大學心理學系拒絕了我讀博的申請。阿爾伯特直接打電話找這位教授,對方一口咬定:“她的占星不可能在心理學領域進行研究。”
阿爾伯特把電話交給我,我說:“我沒有非要在您的名下做占星研究,只是學習正常的心理學。”
“您的研究方法和我的真的不相容,我請求您看清這一點吧,我不能收您當學生!”對方近乎懇求地說。
我愣了好一會,放下了電話。
“度假回來我就去找他!理由太牽強了。”阿爾伯特道,我搖搖頭,心下一片失望,甚至沒有解釋的欲|望,對方顯然只是找藉口。
離開前我們又探望一次希爾德,她躺|在|床床上不能起身,但是意識清醒,正在聽毛奇讀一本小說。
“弗拉維奧的探險小說,果然出版了。”希爾德向我笑道,“裡面女主角確實有點像你,聰明又冷靜。”
“以前你那麼忙,怎麼沒見一個你的同事來找你?”阿爾伯特問毛奇。
毛奇苦笑:“槍|聲一響,他們都像受驚的鳥一樣飛了,零星幾個人來過,只是探望我們健康,黨派力量凝聚不起來了。”
“沒關系,等我們好了,再一起重建。”希爾德說道。
毛奇眼裡晶光閃動:“為什麼不勸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