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念頭,澡也洗不好了。每個動作都別扭,時不時想突然定住,擺個姿|勢,怕他闖進來,萬一我正搓腳趾怎麼辦?
極度內耗中,澡洗完了,外面靜悄悄的。某人難道出去了?又跟赫林聊天去了?剛才那樣抱進來了,自己又去聊天?過分了吧?
看看架子和掛鈎,睡衣和浴巾都有,想叫他拿個東西也找不到理由。
穿好衣服開了門,發現他沒有出去,就在床邊呆坐著。我擦著頭發,坐到他身邊,靠了上去。他“嚯”得站起來:“我太髒了,也去洗洗。”
切,剛才那麼積極,現在又晾著我,翻了他一眼:“你去吧,有什麼東西要拿就叫我。”
水聲嘩嘩了一陣,20分鐘了也沒叫我。一股無名火氣在心裡鬧騰,我非得進去看看不可!
把剛才擦頭發的浴巾拿上,轉開了門。水氣氤氳中,他正在檢視自己腰後側的一處傷,那裡原本應該是有繃帶,現在去掉了。巴掌長的傷疤還沒完全好,紅色的看不清是滲血還是結痂。
我一時震驚,說不出話,原來他是不肯讓我看見自己的傷,原來他這幾天一直是帶著傷的?
“貝兒……”
“沒事!”把浴巾掛在牆邊,我迅速關上了門。
他出來的時候,我正抱著被子抹眼淚。
“傻瓜,我怕你看見了大驚小怪,所以先自己看看好了沒有。”他腰上裹了我剛才擦頭發的浴巾,坐在我面前。
“那,好了嗎?”淚眼模糊地問。
“好了。”
他身上的水珠沒來得及擦幹,肩上背上的水滴在蒸騰著熱氣。腰側的傷從浴巾裡露出一半,雖然結痂了,但是顯然中途裂開過,這會還有點滲血。
我扁起嘴:“你不告訴我,是不對的。而且你還動不動把我抱起來。”
“早就不疼了,”他柔聲說,“我太想抱你,怎麼忍得住。”
“傻瓜!”我把被子擲下,“我去找點紗布,給你簡單包一下。”
“不用了。”他拉住我。
“這時候了還不用!?”我突然火大,把他手甩開,真想揍他一頓。
“不是,”他笑,“我讓他們準備了。”
原來床上已經有個鋁盒,開啟是碘酒和紗布,還有醫用膠帶。給他把傷口大概包上,氣呼呼地粘上好多條膠帶,把這個白痴封印起來。最後用了點力在傷口上按了一下,他吃痛,輕哼了一聲。
還說不疼!
他剛才是趴在床上讓我包紮,這會側轉了身。“過來,讓我抱抱你。”
偏不過去,我站在床邊,也不知生誰的氣。劈柴時出那麼多汗很不正常,我都沒看出來他有傷。
我把掉在地上的浴巾撿起來,放到浴室去。正在掛浴巾,被他從背後抱住了。稍一回頭,意識到背後的人儼然一尊古羅馬雕像,因為剛剛我掛上去的浴巾,就是他原本圍在腰上的……
“貝兒,不要擔心這些小傷,我們活著重逢了,這還不夠嗎?”他轉過我的臉,吻了我。
“以後不要這樣逞強,有傷就要告訴我,抱我那些更是沒必要……”
“有必要,”他的大手隔著睡衣也是發燙的,“你離我越近,我感覺越好。有你在,我會被治好的。”
吻得迷迷糊糊中聽到這話一個激靈。對呀,我會治療呀!
想到這個,一刻也等不了,雙手扒拉開他的嘴,從他懷裡掙出來:“快,你去躺好,我要治療你。”
“嗯?”
“你說我能把你治好,我也覺得是!”
他有些不滿,但又笑了:“好吧,我躺著,讓你來。”躺下乖乖閉上了眼,我雙手在他身上懸空,感受了一下能量,把他腰間的能量疏理了一會。怎麼感覺有一股奇怪的能量在幹擾我?睜開眼,看到了沒蓋被子,表情古怪的他。一股似怒非怒的怨氣在他胸口上方盤旋。
“蓋好被子呀你!”
“你在做什麼?”
“治療,”我嚴肅道,“先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