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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慈醫院

仁慈醫院

當阿爾伯特出現在車站時,布舍還在等待。他們來到廁所,阿爾伯特把炸藥管從揹包裡小心地拿出來。

“該死,怎麼會打濕了?”布舍咒了一句。

阿爾伯特想起布舍過於緊張,打翻過一杯水,水灑了上去。

“施陶芬告訴我,”布舍說,“每一次都會有各種意外。那個人似乎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保護他一樣。有人說他命不該絕,你相信嗎?”

命不該絕?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的行動不就變得沒有意義了嗎?

布舍的火車開走了,阿爾伯特迅速返回。伊瑟還沒有回來,他把那兩封信取了回來。然後帶著在元首書房裡得到的一份資料,奔向停車場,找了一輛車向機場駛去。

天氣陰沉沉的,森林裡籠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汽車在碎石路上疾馳,到機場後,一個帶著漂移的轉彎急停,濺起的碎石砸在鐵欄杆上。希拇萊的飛機還沒有起飛,舷梯還在,舍倫堡和西貝爾剛剛走到梯|子頂端。

西貝爾看到了他,定在了艙門口。

“這麼著急趕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在說到“重要”這個詞時,舍倫堡用了嘲弄的語氣。

“有一份資料元首要說可以給希拇萊先生看一看,權作參考。”阿爾伯特拿出檔案袋,高高舉起。

舍倫堡沒有動,西貝爾被擋在他身後。舍倫堡示意下面一個工作人員接住檔案,遞了上去。

“我還以為趕不上飛機,”阿爾伯特說話的時候看著西貝爾,“這樣我得過幾天才能送回去了。”

她接過檔案,目光閃動。這麼急趕過來,就為了說這些嗎?她的眼睛說,現在,你又有一件事需要向我解釋了。

阿爾伯特看著他們進了艙門。直到飛機消失在天空,他的心跳才慢慢恢複正常。他剛剛在一次失敗的刺殺中活了下來,心中既有遺憾也有慶幸,所以必須趕來見她。

飛機起飛了,希拇萊把檔案拿出來,只把前兩頁瞄了一眼,全部丟在一旁。

“這些材料有幫助嗎?”舍倫堡問。

“大概沒有埃德斯坦小姐本人的幫助更大。”希拇萊意味不明地說。

舍倫堡看了看希拇萊,三個人交換著彼此都不明確的目光,誰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湖邊小屋事件過後的週二,下午4點,瑪格麗特·海因裡希從百貨大樓裡出來,買了許多東西,慶功舞會之後,她的心情終於好轉了。

在慶功舞會上,看到西貝爾站在希拇萊身邊,取代了原本海因裡希的位置,讓瑪格麗特有些不服氣。她也湊過去聊天。

希拇萊不太搭理她,這很正常,她不懂那些神秘學。而舍倫堡,作為下一任婚姻的幻想目標,在她心中原本相當與眾不同的,卻對她也很冷淡,全程只注意那個西貝爾。於是她臨時起意,哄著西貝爾坐上了斯科爾茲尼的車。不過奇怪的是,斯科爾茲尼很快回來了,說把西貝爾讓給了雷德。

雖然不瞭解情況,但看到舍倫堡氣急敗壞地追過去,瑪格麗特暗自心喜。後來,事情的發展讓她有點猜不透。斯科爾茲尼回來後不知為什麼,一直粘著她。但是由於這男人高大雄壯,她也受之無愧。

她鑽進百貨大樓路邊一輛計程車後座,斯科爾茲尼已經在裡面了,伸手把女人拽到懷裡。

“昨天才見過你!”她故做姿態地推他,“離我遠點!你不是喜歡埃德斯坦那種嗎?”

“說了好幾遍了。我討厭那種女人,裝腔作勢,哭哭啼啼。”

這個答案和斯科爾茲尼的體力一樣令瑪格麗特有一點滿意,一點狂喜。

紙袋子嘩啦啦落在腳下,咯咯笑聲中,豐滿的女人被扣在急迫的雙臂間,兩個人誰都顧不上聊天,從嘴到手忙得不可開交。

“到哪裡?”計程車司機戰戰兢兢地問。

從回應他的那愈演愈烈的嘖嘖咂咂聲中,聽不出任何一個表示地名的德語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