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吳雙不能確定,要是趕上人家開會或者訓練被打斷,來人肯定忍不住抱怨兩句,“我又不是他們,我哪知道他們咋想的。你是主任聽你的。”
主任轉向蘇笑笑:“蘇姐,你看呢?”
蘇笑笑心說,咱倆同歲,你不用這麼客氣,“我看就當沒這回事。”
“出了事倒查到我們怎麼辦?”
蘇笑笑頓時很無語,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非得讓大家跟你一起承擔責任才行唄。
“這個電話我打?”蘇笑笑看著主任,“部隊派人過來問誰認為這封信有問題,我就說是我。回頭查出啥事沒有,部隊要怪也怪我?反過來也一樣?”
主任又猶豫起來。
蘇笑笑抱起團團坐下,讓團團坐她腿上,“主任,快中午了,下午沒幾個小時天就黑了。明天上午這些郵件就會被寄出去。”
主任指著寄信人名字:“小楚,他是叫這個名嗎?”
小楚搖頭:“不清楚。我們那邊都是叫小名或者外號。像我在家親戚鄰居都是叫我阿蓮。我只聽鄰居用土話喊過他阿江。可是也有可能是‘剛’。你知道的,我們‘j’和&09;有時候分不清楚。”
主任是土生土長的島民,自然清楚方言和普通話有多大區別:“他的名字裡頭也沒有剛和江。”
小楚:“那就算了?”
主任不敢賭,又朝蘇笑笑看去。蘇笑笑道:“你讓我決定,那回頭不能責任我擔,獎金沒我的份。”
“不是,蘇姐,都什麼時候了。”主任皺眉,“是一點獎金的事嗎?也許只有幾句口頭誇獎!”
涉及到特務,確實不該斤斤計較。蘇笑笑也不怕弄錯了被罵。可也分什麼人。主任要是二話不說上報,回頭搞錯了上面追究起來,蘇笑笑可以攬到自己身上。蘇笑笑相信吳雙和小楚也會替主任解釋,甚至把責任攬過去。
結果她身為主任卻希望蘇笑笑、吳雙這些軍嫂出頭。蘇笑笑不得不防:“只有幾句誇獎我也願意。我工作這麼多年還沒被誇過。”
團團轉向媽媽,為什麼不誇媽媽啊。
蘇笑笑捏捏小孩的臉:“媽媽和姨姨聊工作呢。玩你的!”
主任轉向吳雙。
吳雙絕口不提信封上的字練過:“我只上過幾年掃盲班,這事你知道,我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啥也不懂,你看我也沒用啊。”
主任又轉向小楚:“你先發現的?”
小楚一陣無語:“沒聽說過他城裡有親戚。”
“你中午回去問問他是不是叫信上這名。”主任一錘定音,“暫時先這樣。”說完回辦公室。
小楚看向蘇笑笑:“我咋問?直接找人家問你是不是叫某某某啊?”
蘇笑笑:“那就打草驚蛇了。也不能問他的親戚鄰居。萬一他被抓走,親戚鄰居能想到你告的密。他要是家裡的頂樑柱,他老婆孩子得天天去你家鬧。”
“對啊!”小楚不敢打聽也是有這層顧慮,“搞錯了鄉親們也會怪我多事。”
吳雙問:“那怎麼辦?”
另外兩名同志忍不住說:“這事就該主任上報。”接著又忍不住說,“多虧小蘇提醒,不然不管結果好壞,她都得怪咱們自作主張。”
蘇笑笑對小楚道:“先問問你父母近親。他們也不清楚的話,就讓主任自己去問。”
小楚看看牆上掛的鐘:“那我先下班?”
櫃臺有四名同志,除了輪休的和主任以及小楚,還有一名同志。人多的時候主任會出來幫忙。今兒不是週末人少,一名同志輪休,小楚走了剩下一名同志也忙得過來,她就讓小楚先下班。
小楚沒車子,半個多小時才到家,她父母正準備做飯。看著小楚拎著飯盒回來,她爸心驚肉跳:“出什麼事了?人家不讓你幹了?”
“沒事,沒事。”小楚看到母親端著小海鮮從廚房出來,拽著父親過去,把母親推進廚房,告訴二老今兒收到一封信,信上的字是練過的,她和同事們一致認為寧可搞錯也不能錯過,可主任不同意,非要她回來打聽打聽。
楚母皺眉:“這種事怎麼能四處打聽啊。”
小楚說出寄信人名字,就問她父親:“是不是叫這個名?”
楚父仔細想想:“好像是叫這個名。我聽誰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