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等她騰出時間,楊一名的媽先找到蘇笑笑。
正月初八,週日,早飯後把被子拿到院裡晾曬,楊一名的媽媽拎著一包吃的進來,左右看看,不見團團,她直接向蘇笑笑道歉,前幾天給她添麻煩了。
蘇笑笑拍拍被子,請她屋裡坐。楊一名的媽坐下就說,那位大姐是她父親的老同事。年初二聽父母說她家兒子出事她就沒敢搭話,擔心小輩嘴快,被那位大姐知道她認識刑警隊的。沒想到還是沒躲過去。
蘇笑笑寬慰她:“我能理解,低頭不見抬頭見,找到你跟前,又是人命關天的事,你沒法不管。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您就實話告訴他們,張懷民只負責蒐集證據,起訴是檢察官的事,怎麼判是法院的事。”
“我說了。可她不信。”楊媽苦笑,“走投無路的時候再荒謬的辦法都想試試,別說張隊還是辦案人員。”
蘇笑笑點點頭。
楊一名的媽媽不禁問:“這個時候會判死刑嗎?”
蘇笑笑:“死刑執行前有立功表現也能改判。”
“那麼短的時間?”楊媽搖頭。
蘇笑笑:“做他擅長的。試試有可能不死。不試就真死了。”
“也對!”楊媽媽忍不住感嘆,“還是有一技之長好。一名要上高中考大學,他要考不上,我就送他學技術。”
蘇笑笑道:“學了幾年技術去當兵,興許能成為兵王。”
“兵王有什麼說法?”
蘇笑笑不清楚這個時期的兵王待遇,不過一想楊一名現在還小,等他成為兵王得二三十年,就說她前世聽說的:“退休後能享受副師級待遇吧?跟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長差不多。”
“那也不錯!”楊媽不禁抬高聲音。
蘇笑笑點頭:“一名十七八歲畢業,學兩年技術去當兵剛剛好。”
楊媽媽一直很擔心小兒子,聽了這番話,她一直懸著的心落到實處,在蘇笑笑家稍作片刻就回家洗衣服刷鞋。
她前腳走,楊一名和幾個同學推著團團進來。蘇笑笑把他媽帶來的糖拆開一包,一個孩子抓一把。楊一名不客氣,另外三個同學不好意思。楊一名見狀問:“蘇阿姨,這是我媽拿的吧?”
“你知道?”蘇笑笑很意外。
楊一名點頭:“我爸爸早兩天罵我媽媽不長腦子。第二天就買兩包糖果,叫她給你道歉。我媽幹嘛了?”
“小事。”蘇笑笑讓他吃糖。
楊一名撇嘴:“又是我們不能知道的事?蘇團團,去書房教我們數學。”
蘇笑笑讓團團拎著暖瓶,讓幾個半大小子拿杯子。五個少年學到十一點多,各回各家。
如此過了小半年,團團初中畢業。蘇笑笑尋思著明年她大學畢業後沒空帶孩子玩,而今年因為繼續嚴打,街上的流氓少了,車上的小偷少了,就打算帶團團去附近景點玩幾天。
可是她沒想到團團要賺錢。
蘇笑笑只能騎車買冰棒。
賣到八月二十,天氣轉涼,蘇笑笑問妞妞要不要一塊去。妞妞過兩年大學畢業也沒空玩,就跟蘇笑笑和團團一起去。
玩了七天,團團帶回來一堆特産,其中一半小玩意給他同學帶的。
這年頭中專要考,高中不需要,父母給交學費就能上,所以開學後團團依然跟他四個初中同學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