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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事發突然 其實應該讓他留級。

“附近有幾個工廠,有沒有可能是工人加班回去晚了,看到一個女同志大晚上走夜路起了歹心?”

張懷民:“如果不是熟人,他難道不怕女同志大喊大叫被打更的村民聽見?這兩年很多村莊安排人晚上打更。案發附近的村裡有嗎?”

“打更”一詞對生於民國的老隊長來說也遙遠,以至於他沒想過這個情況,派出所先去現場錄口供也沒寫,顯然沒想到。

其實還有個原因,前些年上到國家下到人民群眾都沒錢,城裡閑散人員都去農村,農村人幹活掙工分,不用為了誰先用水澆地打得頭破血流,只有一些偷雞摸狗的小案子,所以刑警隊多年沒去過農村。

老隊長:“如果有打更的,說明不是熟人作案!”

張懷民問:“現場有沒有什麼證據?”

“就等我們過去看看呢。”老隊長示意民警開車前面帶路。

到了現場,民警遞給老隊長一枚紐扣。老隊長仔細看一眼就轉向張懷民:“現在還認定熟人作案?”

張懷民:“這枚紐扣是工作服上的也說明不了什麼。也是巧了,昨天在家幫我愛人整理一包衣服,打算過幾天送給鄉下親戚。小到鞋子揹包,上到棉衣棉褲,全是農村人不捨得買的!”

老隊長啞然。

遞釦子的民警正想說他找人問過是附近某廠工作服上的。聞言民警不由得想起年初鄉下親戚借錢看病,他母親就收拾一包衣服讓親戚帶回去,其中就有他因為吃胖了一點穿上有點緊的新衣服。

老隊長沉默片刻,問張懷民:“說說你的想法?”

張懷民:“這個節骨眼上抓到就是槍斃。人命關天,我們不能靠固有思維辦案。也許這枚紐扣是栽贓。我建議排查。農村村莊分散,排查起來累,但有一點好,沒有電燈,大家習慣早睡,非常安靜,誰夜裡出來左鄰右舍都能聽見。有陌生人路過狗也會叫。”

兵貴神速,老隊長立刻安排下去。張懷民帶人去用這枚紐扣的工廠。

工廠只有一部分人住宿舍,其他回家住的也要挨家挨戶排查,所以一直忙到晚上腿肚子轉筋,張懷民負責的這塊還沒查完。張懷民擔心串供,讓他那組人連夜排查。

離案發現場比較近的兩個村子多年沒出過兇殺案,此事不光讓死者家屬悲痛擔憂,村民也惶惶不安。奸殺性質太惡劣,市局領導命令分局盡快破案,分局刑警隊大部分警員現場辦公。

張懷民沒空回去,協助排查的民警來蘇笑笑家取走張懷民的洗漱用品。

成副隊長把手頭上的事情安排下去也去村裡幫忙。

其實這個案子不歸西城刑警隊,可案發地民警沒辦過這麼惡劣的兇殺案,就把案子遞到離他們最近的公安局。

成隊看完現場勘查結果也認為是某廠職工幹的。張懷民一邊看筆錄一邊搖頭。成隊因為張懷民在隊裡不爭不搶,沒跟他起過爭執,見狀也沒據理力爭:“張隊怎麼想的?”

老隊長熬不了夜回局裡坐鎮,就把此案交給張懷民,成隊協助。張懷民指著筆錄:“沒有作案時間。除非兇手不止一個。讓法醫再查一遍。我們去現場。”

成副隊長看看手錶:“快十二點了。”

張懷民:“案發時間是晚上,晚上才能看到白天忽略的東西。”

成副隊長覺得去看看也沒什麼,就拿著手電筒跟張懷民一塊去。

查了三天,啥也沒查到,幾十個小時沒閤眼的民警撐不住也有點洩氣。張懷民堅信不是村裡人就是廠裡有人串供,幹脆讓民警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繼續排查,但換地方,由成隊帶派出所民警去廠裡,他帶刑警隊的人進村。

這次查的比較仔細,又查了四天,查到了,不是工廠職工,也不是村裡人,而是來村裡走親戚的。

案發那天白天正好週末,來走親的人看到受害人跟廠裡職工在路邊聊天,因為對方長得漂亮就多看了幾眼,發現郎有情妾有意。傍晚準備回家,又看到從地裡回來的受害者,晚上用那個職工的名義把人約出來。

紐扣是白天掉的,離案發現場有一段距離,但被來來回回的路人踢到離案發現場不遠的草叢裡。

結果出來連當了多年刑警的老隊長都懵了,案發現場居然有不屬於嫌疑人和受害者的東西。

嫌疑人一開始不認,認為沒人看見。

民警排查受害人社會關系的時候查到她不認識嫌疑人,可受害人為什麼跟他出去。張懷民查那天晚上誰找過受害人時,被一個小孩看到嫌疑人親自來找的。

受害人跟嫌疑人出村,村裡的狗叫,受害人開口說話,狗的主人在屋裡一聽是熟人就讓狗別叫了。受害人對家人說的也是閨蜜找她,她去去就回。所以沒人發現陌生人進村。

公安把所有時間證人找出來,嫌疑人回自己村的時候又被人看見,證據鏈面前,嫌疑人不得不認。

跟張懷民一起審案的公安心裡冒火想動手,張懷民擔心屈打成招攔著他。審訊結束,他同事搖頭嘆氣。

老隊長見狀不禁問:“還沒撂?”

同事朝隨後出來的張懷民看一眼:“張隊真有耐心。無論他怎麼狡辯,張隊都能好聲好氣不緊不慢舉證。張隊,您以前在哪個部隊?我怎麼記得部隊出來的都是不服就幹?”